在他把他们当作提线木偶
时候，自己也做
他们木偶。而在生命晚期，他已经清晰感受到那股强大反扑力。他欲望已被抑制，他权力也被夺走——徐阶以及他所代表文官集团，已经凌驾于世间所有强权之上，包括嘉靖皇帝皇权。
正是嘉靖皇帝倒行逆施，让大臣彻底不再对皇帝报以幻想，将与皇权博弈，看成事关存亡大事。文官集团对臣权追求，已经从无意识向有意识转变，这直接着皇帝时代即将结束，文官时代即将到来。但徐阶只是这
切构筑者与开创者，要想真正做到这点，道路是曲折而漫长。不过在他继任者，和嘉靖继任者共同努力下，这个过程被极大缩短。
※※※
隆庆皇帝端拱寡营，几乎将国家权柄让出。他儿子万历，年仅八岁登基，在万历八年之前，完全与国事无缘，这给文官们千载难逢好机会。而徐阶之后两大首辅，高拱与沈默，个锐意进取，大胆揽权，个长袖善舞，最会收拢人心。两人相继相成，在十几年时间里，取代至高无上帝王，成为帝国真正统治者。
十几年，代人，这
长时间，足以使许多事情成为理所当然。所以当沈默离任后，文官集团依然要紧紧握住权柄，而不是交还给皇帝。多少年来，文官们已经形成种强大力量，强迫坐在宝座上皇帝在处理政务时摈斥他个人意志。万历皇帝没有办法抵御这种力量，因为他权威产生于百官俯伏跪拜之中，他实际上所能控制政权十分微薄。名义上他是天子，实际上他受制于廷臣，而且对此毫无办法……
但这不代表皇帝就会认命，至少万历皇帝不会，他可是以乃祖为目标，已经击败有史以来最大权臣少年雄主，岂能任凭大臣摆布？他直希望再度启用张四维。张四维也早就巴望着，在蒲州老家憋年多，感觉风头过，便写信给皇帝，暗示自己又重新斗志满满。万历心领神会，便下圣旨起复他。张四维担心夜长梦多，接到旨意，便赶紧上路，谁知走到半路，家里传来讣告，他那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爹，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张四维只好转回家奔丧。
万历皇帝不寒而栗，他感到自己面对是片深不可测黑夜，在那片黑暗中，隐藏着股毁灭性力量，足以伤害到自己。为自保，除殚精竭虑与大臣作斗争外，他还不遗余力培植宦官力量，实指望着太监军团能成长壮大，成为自己遮风挡雨墙。所以他才会如此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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