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林已经准备劝谏。”杨俊民神情凝重道:“这样话,们也加入吧,务必使皇帝收回成命。”
“没用。”张四维摇摇头道:“在当今眼
“啊!”杨俊民震惊道:“这是何意?这个节骨眼上散播这种消息,不是让皇家银行雪上加霜?”
“不要急,慢慢说。”张四维依然神情平静道:“你知道,皇上要将皇家银行收归国有,准确是说,皇家所有!”
“这知道。”杨俊民愤怒难耐道:“当时汇联号大掌柜对说,汇联号今天,就是日升隆明天。想不到竟来得这快,前后还不到百日!”
“不要太生气。”张四维拍拍他胳膊道:“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事儿怨们自己。”顿下,语带自嘲道:“况且这也不见得是坏事,更忧惧是,皇上还要派矿监到各地开矿,派税使到各省收税……收商税。”
“也知道。”杨俊民又点头。
北京,官帽胡同,张四维府。
顶绿呢大轿直接抬入府中,在轿庭稳稳落下。下来是大明户部右侍郎杨俊民,此来是为探视卧病在家大表哥。
张德将其引进后宅,直入卧房,只见张四维坐在张红丝绒安乐椅上,上身穿深灰色小对襟棉袄,下身围着条花格子厚呢毯,额头上扎条寸许宽缎带,大概是头痛缘故。
“大哥……”望着张四维明显苍老面容,杨俊民心中百味杂陈。
“坐这里。”张四维拍拍他身旁绣墩,指着头上缎带笑道:“你看这副样子,像不像在坐月子?”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吗?”张四维沉声道。
“什?”
“天下大乱!”张四维字顿。
“也有此担心。”杨俊民叹口气,皱起眉头道:“当今大明,犯急病,但根子还算强劲,应该以温和调养为主,而不是乱下虎狼之药。”
“说得对。”张四维赞许道:“这两剂猛药下去,怕是再壮汉子也要呜呼。”
听他这时候还有心思说笑话,杨俊民心怀宽,看样子境况不如想象中那坏。
“大哥身子,不要紧吧?”杨俊民依言坐下,望着张四维消瘦面颊关切道。
“这病,半真半假吧。”张四维面带苦涩笑容道:“那日从宫里出来,确实感到心力交瘁,手脚发软,但那是连续十几天吃不下睡不着虚火烧心,吐出口淤血,心里反而清明多。”
“那就好,那就好。”杨俊民松口气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得跟您就剩口气似。”
“那是让人散播出去。”张四维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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