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园茶馆也不像原先那体面,为适应时局,受托照看生意季掌柜,将原先名贵桌椅变卖,代以普通枣木桌椅。原先挂在墙上名人字画也不见,换成‘莫谈国事’警语,和‘概不赊账’敬告。
不仅是装饰摆设寒酸,店里供应茶水吃食也变得十分普通,原先龙井、白茶、雀舌、碧螺春,几十种名茶任君选择,现在只有两样,大碗茶和菊花茶。吃食也是如此,再也看不到那些精细诱人上等茶点,取而代之是极廉价、又能充饥荞麦饼、杂粮面片汤、以及些切细细菜丝、笋干。
物价飞涨到没边,多少人又夜致贫,哪里还有原先食不厌精、细品香茗
两货物,层层税关下来,竟要被课去超过八千两税则,才能运抵市面出售。
而皇家银行带来金融危机仍十分严重,银贵票贱情况愈加严重,民众就是手里有真金白银,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花出去。商家为生存,不得不捏着鼻子收取银票,但在兑现遥遥无期情况下,银票剧烈贬值是不可避免。
最糟糕情况出现,面是物价飞涨,面是银根紧缩,通胀和通膨同时降临。市民和商家都无以为继,导致‘吴人罢市,行路皆哭’,商家纷纷放弃上海苏松庞大市场,希望通过内运转销方式,避开恐怖税关。
当市场上交易人急剧减少,征税自然变得困难,但不要紧,孙隆还有第二招,征收‘机头税’。商人们以为不在苏松上海做买卖就能逃得掉?太幼稚!
孙隆要求苏松江浙纺织户,‘每机张,税银三钱、每缎匹,税银五分,纱匹,税二分……所织纱缎,悉付税关用印,而后准发卖。’也就是说,不管你是否生产,每张织布机征税三钱银子,而织出来纱布,先征税才许售卖。转眼间,苏松上海带,与纺织业相关工场商店铺行纷纷关闭,几十万织工,纱工,染工等从业人员,失业境地。
昔日繁华如天堂上海城,转眼就市面萧条,百业皆废,富商破产、小民失业,片鬼哭狼嚎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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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庙前街,昔日繁华难觅,店铺关张七成,派萧条景象。
街上熟人相见,再不像从前那样,热情招呼,然后谈论大观园新上演戏目、哪里酒糟螃蟹最地道、红嘴画眉到底该怎养……而是相视苦笑,多半什也不说,便垂头丧气擦肩而过,因为谁也不愿别人相询自己近况。
就算说话,也是打听哪里有便宜些粮食出售,或者是否有招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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