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要往别处扯,万历先堵死路道:“朕病得很重,体虚心烦,那些烦人事儿,还是待朕痊愈再说吧。”
“皇上,国事等不得!”王家屏是个急脾气,扑通给万历跪下道:“南方民乱入朝,已经波及半壁江山,望皇上就能稍稍振作!”
“你们内阁先看着办吧。”朱翊钧闭目养神,不想再说话:“放心,不过是闹闹而已,闹大就有他们好看。”
“可是朝中诸卿十去九空,内阁下达政令,已经没法执行!”政事纷乱如麻,内阁压力太大,王家屏焦急地冒这句。
“……”万历却不再说话,三人阁臣面面相觑,只好行礼告退。
他,反而有损皇上圣德,只有宽容大度,不予理睬,方显得皇上圣德旺盛。”申时行轻声劝解道。
王家屏也道:“元辅说对,重处那个狂徒,不仅损皇上圣德,而是损皇上气度。”
听二位阁臣轮番劝说,万历心中觉得舒坦多,刚才怒气消去不少,语气缓和道:“人臣事君,最起码应该懂得曲谏,如今满朝没有个尊卑上下,小臣都敢信口胡说。前些年有个叫党杰御史曾数落过,原谅他,如今雒于仁就和他样,因为没有惩创,所以又敢来胡说。”想到这,万历火气又蹭得上来,怒不可遏道:“朕气他不过,必须重处!重处!”
“圣上胸怀,如同天地般,有什容纳不下?”王锡爵又给万历戴顶高帽道:“这本奏疏原是轻信讹传,若据此本票拟处分,传到各地,外人还以为真有此事,以臣等愚见,还是照旧留中为好,让臣等记于史书,传诸万世,让后世都称颂皇上是尧舜样明君,这是盛事。”
“这本奏疏既然不能往外发,就不好直接惩处他。还望皇上宽容些日子,让臣等向大理寺卿传话,想个办法将他解去官职,赶回老家。”申时行和他老同学唱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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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就这便宜他,朕咽不下这口气!”万历终究还是入彀。
“大不将来,再慢慢惩治就是。”估计到那时候,皇帝早就忘这茬。
“这还差不多……”听到这样处理,朱翊钧脸色稍为平和些,又自辩解道:“先生们是亲近之臣,朕举动,先生们是知道,哪有这事?”
“九重深邃,宫闱秘密,臣等也所知不多。”阁臣们连忙摇头道,万历很是挫败。
见皇帝没有作声,阁臣们接着又说道:“臣等很久没有瞻睹天颜,偶尔见,也是匆匆而退,不能陈述,今日幸蒙宣召,敢不倾吐内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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