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发，微微撒动，就像脱离
重力
样浮在汤顶。
邵衍负手在那看自己徒弟切鹅，卤鹅
卤汁是从国内带出来，从第家御门席开业开始沿用至今，已经是不折不扣老汤。每日新鹅新料滋润让汤色越发润滑，不要说御门席这样讲究做法，就是给寻常人碗来炖肉，那香味也绝不是普通星级餐厅味道能比。
这
多年，垂涎御门席各种密料人不知凡几，为达成目简直各出奇招。混进御门席帮工做服务员、收买徒弟、私下里和邵父或者邵衍套交情……邵衍打开始就没想过防范，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就像这个卤水鹅老汤，他非但不保密，还拿出来卖。御门席老顾客都知道御门席大方，照顾多生意混到脸熟后结账时想买点卤汤回去基本上都是能如愿。这卤汤价格收高，但绝对物超所值，带回家炖点肉沫或者卤点鸡腿鸡爪，连家里最不爱吃饭孩子都能甩开腮帮子配下三碗饭。唯需要注意，就是这卤汤里除盐之外回去后再不能添任何东西，哪怕多放点鸡精，最后出来味道都会串乱七八糟。
不少餐厅为弄点这个卤汤回去简直是煞费苦心，来吃好几餐饭次买走小碗，回去后不论如何研究都尝不出里头放多少东西。也有人想过用运出来汤复制御门席卤鹅，但买回去汤随便炖炖就干，后续总要添新水新料。这卤味水冲就淡，料放就坏，好像离开御门席之后就失灵气似。久而久之有心人那点念头就淡，去御门席吃顿饭可不便宜，顿顿弄卤汤回来，成本实在是太高。
御门席卤鹅有两种，种卤水鹅，装盘时湿漉漉水汪汪，抿下骨肉分离，骨头缝里都带着奇香。
另种就复杂多，鹅肉入卤之前需要用火熏烤先迫出里头点油脂，也把皮烤到发干。入卤后炖到通透，再取出来，滤汤，用回炉烘烤第二遍。第二遍烘烤之后短暂回到卤汤里再过遍水，最后次烘火也很需拿捏分寸，要把表皮烘到没有水分，但口感还必须柔软。最后斩断装盘时候已经无需再浸勺卤汁，卤鲜美早已经被几度烘烤紧紧地锁在鹅肉里。
这种卤鹅叫做老鹅，吃起来口感比水鹅要稍硬些，但越嚼越有味，颇像邵衍从前做辣兔腿。不过这厚厚鹅皮吃上去可比兔肉滋润多，再加上饱含卤汁精华，每嚼口都是味蕾和精神双重享受。
卤鹅斩差不多，另端开旺火预备做别菜，邵衍看看表，便朝田小田点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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