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耳后扒拉,就扯下自己白净脸皮,血糊糊凑近来对自己咕噜噜说话。又梦见有人蹲在床头拨弄自己手,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床沿那个被水泡白白胖胖人,那人张开嘴巴,模糊五官直扭动,声音就像从天边传来那样遥远——“小婶儿……小婶儿……”叫。
醒过来以后,她就又惊又怕,拘留所里晚上老不开灯,周围点声音也没有,稍微响动听在神经过敏她耳朵里就无比清晰,几天下来,她吃不下睡不着,活活将自己逼成只惊弓之鸟。
也不能怨她胆子小,实在是来前章泽给她刺激委实太大些。她和章泽小叔结婚十来年,孩子都比章泽大上岁,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是分家后,章泽也算是她看着长大。
罗慧从未把章泽他们家当做回事过,不是她势利眼,实在是两者段数相差太大,她没办法对对方产生多深刻感情。作为娘家老大,罗慧从小就在弟弟妹妹威胁下长大,抢夺宠爱、争取利益对她来说几乎是本能,毫无危机感只知道随波逐流章泽家在她看来才是异类,她总是设想自己碰上他们遇到各种难题后会选择如何解决危机,结果证明,她和对方是彻头彻尾两个世界人。
她看不起章父章母懦弱,章父章母也看不上她攻心市侩,那就斗吧,两家人早晚要斗,亲戚算个什?过好自己日子才是正道。
罗慧从头赢到尾,就连阅尽千帆父母和婆婆都无法逃出她计算,这次章宝林推人落水这样严重错误,她之所以敢明目张胆颠倒黑白,无非也是自恃自己对章泽家解相当透彻。
然而自信有多稳固,跌倒时就有多诧异。她怎也想不明白几天之前还老实巴交到被儿子推进河里章泽怎就像变个人似,那刀到底是怎砍下她比谁都清楚,章泽抓着她手腕,朝自己身上挥刀时候甚至秒钟都没有犹豫,罗慧和办案民警翻来覆去像个祥林嫂样说遍又遍,然而却没有个人愿意相信她嘴里所说事实。
罗慧不懂收敛,她聪明太“放”,和章泽家忠厚,或者说是愚笨,开始就在人心中烙下不可磨灭第印象。
这得对自己多狠!偶尔冷静下来,罗慧总因为章泽浴血时仍保持微笑感到心有余悸,如果换她自己,她绝对无法为算计人对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技不如人,这个黑锅,罗慧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可罗慧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认命。她是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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