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热气不减,淮兴市汽车站人流济济,章父提着个黑色行李箱满头大汗地从通道里挤出来,浑身汗酸味让周围行人不由躲开几步。
从栗渔村出来趟并不容易,长途车里又闷又挤,小偷还多,他路连休息也不敢真睡过去。
章父有些忐忑,交票后靠在出口处墙面上默默地抽着烟,手上紧紧捏着个看上去很脏土布袋子,里面是些散碎零钱和章母之前让他带走存折,以及村委会开出票据。这趟他走很辛苦,虽然好歹没有动用存折里钱,可章母给他带走千块钱现在早已被花干干净净。想起妻子在自己临走前反复重申嘱托,章父边担心妻子会问起他这些钱花在哪里,边又忍不住为自己这几天经历感到高兴。
但……
他忍不住扒拉着头发。心里仍旧有些无法忽略顾虑,哪怕长久以来美梦成真,愉悦背后不踏实却无疑更加重那种不安。
这些天母亲嘘寒问暖、弟弟尊重恭敬,弟妹谦和温驯和从前反差来太过强。章父不是蠢货,结合自己手上房屋补偿款,他基本上也能估摸出他们目来。可盼望几十年生活有朝日真到来,那些天,他仍旧想过任由自己沉浸在梦中不要苏醒。可是不行,他还有老婆,还有两个孩子,哪怕自己可以破罐破摔,家里却还有三口人正在远处满怀期望地等待他回家。再多不舍,在责任感前衬托下还是微不足道些。
不过令他奇怪是,在自己提出离开时候,殷勤备至弟弟弟妹却并没有提出反对。直觉告诉他自己对他们猜测并不是以升量石,他们放行来太过痛快,路下来,章父总在回忆自己是否疏漏些印象不深差错。
从日头偏西等到天色渐暗,几个小时时间里,章父直在思索,然而除自己违背老婆意思去弟弟家住几天之外,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还遗漏什。这样来,他宽广胸襟自然再放不下这点斤斤计较小东西。章父心情重新又好起来,等到查票保安发觉他形迹可疑上前来盘问时候,他连离开脚步都是相当轻快。
章母早在前些天熏好只蹄髈,她有手旧时代女人出挑手艺:做菜、缝纫、腌酱都是把好手。为迎接辛苦劳累路丈夫,这个蹄髈她还特意挑选最肥最大,熏好后香味儿个楼道人都能闻到,不少人还特地搭好灶来请章母去替她们加工。
从解决好摊位杂务以后,章家人日子就慢慢转风向,不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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