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卖掉解放路那栋永远都不会去住别墅,然后在墓园为杜如松买块位置,跟章泽起穿着黑西装目视骨灰盒落入墓穴当中,他神色难辨悲喜。受害人尸体杜行止无法认领也不想去认领,直到死,杜如松也没能跟杜媛和窦顺娟葬在起。
再见。
胸口声音是轻缓,带着嗡鸣振动。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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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泽看。心中仿佛有块在不断陷落区域开始逐渐被填满,那个无底洞没有刚才那可怕。
低头在章泽脸上落下个亲吻,他小声喃喃自语:“真是……什时候才可以结婚啊?”
章泽在梦中被亲吻,发出声呓语,微微晃动下。杜行止盯着他看至少半个小时,才微微闭上眼睛,关闭壁灯。
章泽第二天起身时,皱着眉头跟杜行止抱怨:“这酒店点也不好,睡着老感觉痒痒有东西在碰,不会是有老鼠跳蚤吧?”
“是吗?”杜行止微微挑眉,脸无辜地同仇敌忾:“真是过分,那高价格,卫生状况还不过关。”
杜行止仿佛放下个大包袱,他从眼底深处透出光芒开始光明起来。
他阴沉太久,以至于忽然像普通人那样时常微笑,在章泽看来却变得奇怪。
赶早晨班机回北京,几个
两人没再去看孩子,领养手续事情杜行止直接托付给淮兴个相熟老朋友去办。他没有向家人透露自己身份信息,却在走前给他们家置办下派出所附近套三室厅房产。价格不贵,这个年头小城市房价还低可怜,他却用这栋房子,告别自己跟这个孩子所有过往和未来。
从领养手续生效那刻开始,这个孩子和杜行止,便再没有任何关系。
小民警家都是质朴好人,他看得出来。这个年代百姓中这样纯善才是多数。纵然之前家境并不富裕,他们仍旧给这个孩子他们说能给最好东西,奶粉和鱼肝油瘦巴巴孩子吃得很香,这家人中患有不育症是家之主,日后应该也不会出现亲生孩子之类纠纷。
他也就能放心地离开,毕竟对不起他们从来都不是这个孩子。以报复为目把个本可以健全长大孩子丢进孤儿院,这种事不符合杜行止格调。
三天后,杜行止去监狱领到杜如松骨灰。放在个深褐色木盒里,木盒没有花纹也不曾出现囚犯、监牢这样字眼,这恐怕是人道主义最后给予尊重。杜行止曾经犹豫过该如何安置杜如松骨灰,却在真正领到实物后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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