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明站在几步开外,怔怔地看着痛哭失声金窈窕。
他忽然很慌,想让她不要哭,可扯开脚步,又不敢上前触碰,只能远远地跟在队伍最后,像只挨打又对主人亦步亦趋大狗。
金家人和医生们齐涌进病房,里头是另个世界,将他排除在门口。
他站在病房外,看着蹲在金父病床边说着什金窈窕,很久之后,转身靠在门边墙壁上。
墙壁很凉,沈启明抬起头,他望着病房外廊道顶部晃眼白炽灯,摸摸自己像被细针扎穿那样刺痛胸口,不知怎,脑子里腾地闪过来前蒋森说两句话——
敢靠近。
但下秒,病床上父亲手指忽然动动,眼珠也不安地滚动起来,有从麻醉里苏醒迹象。
金窈窕看着他费力地把眼睛睁开条缝,无法聚焦瞳孔到处晃动,最后停在自己方向。
对视瞬间,金窈窕终于缓慢上前,她发现自己这些天时刻挺直脊梁忽然变得酸涩无比:“……爸。”
父亲插着针管右手哆嗦着收拢反握住她伸来手。
“割割,你在追女人。”
“你完蛋。”
作者有话要说:
割割:完蛋
蒋森:惹
凉凉,软软,扎着针,有点肿,却很鲜活。
“窈窕……”金父嘴唇艰难地扯开,努力地望着女儿,朝她露出个很丑微笑,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他说:“……你不要哭。”
始终没有出现迹象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金窈窕抓着父亲手,这刻哭得泣不成声:“爸,谢谢,谢谢你。”’
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愿意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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