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她依旧艰难地扯出个笑容,俯身问道:“先生,您有什事?”
伏城压低声音,悄悄地朝她指指舷窗外左翼:“左翼近机舱部位发生裂口,目测约30厘米,左翼有起火现象。怀疑发动机破损,断体割裂机翼内部,发生引擎内燃。”
空姐脸色骤变,她看见那道巨大豁口。
“谢谢您,先生,这就向驾驶舱汇报。”
“还有件事。”
乘客们惊魂未定,个个颤抖着身体,如伏城样,抬起头四处张望。
“砰——”
“啊啊啊,上帝,上帝!”
“要死吗……”
“救救,求求你救救。”
地转。
操!
伏城抬起头,大声吼道:“防冲撞姿势!”
“弯腰,低头,抱住膝盖!”
这时已经没尖叫声,只剩下此起彼伏哭声。
“先生?”
黑发年轻人双眸漆黑,浸染着深沉夜色。但并不是片黑暗,而是夜幕上闪烁着漫天光华星空,蕴含自信、顽强、坚定和希望,他字句地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令人深深折服。
“另外,告诉机长,机上有位华国东华航空现役飞行员,精通现役所有机型,拥有ERJ-190飞行资格许可——”
“如有需要,随时就位。”
空姐脸上错愕慢慢变为惊喜,那埋藏心底深处、不敢多想绝望在这刻好像受到感染,眼前年轻人点燃道光,映透深渊,照亮她
飞机又颠簸半分钟,恢复平静。
空姐们这才有机会从准备间走出来,安抚乘客忐忑不安心,教导他们该如何保护自己。
呕吐声和哭喊声在机舱内交织,伏城咬紧牙齿,为女孩仔细检查安全带是否系好后,他举起手。
空姐踉踉跄跄地走来。
本该丝不苟头发因碰撞而扯出几缕,凌乱落在脸颊上。额头上伤口已不再流血,但恐怖血洞依旧让人胆战心惊,谁都不敢去想这位空姐在飞机失事那刻是否坐在椅子上、系好安全带。
飞机像辆高空过山车,上下颠簸,震得眼前世界成道道虚影。
秒拉得无比漫长。
或许是过分钟,又或许是年,飞机慢慢稳定下来。
伏城抱着女孩,等待三十秒后,才抬起头。他第眼看向是左侧机翼。他就坐在左边。双眼以肉眼可见速度睁大,只见条漆黑豁口横亘在左翼正上方,铝合金被割破后,边缘呈现锯齿状,向外翻卷。裂缝深处隐耀出暗红色火光,如同来自地狱冥火。
发动机被挡在机翼下方,从这个位置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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