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卓大爷难得八点前就睁
眼。他满脸疲倦地走进洗手间洗漱，等到终于清醒，才想起拿来手机看看，接着就看见伏城发来
信息。
【伏城：
已经打车去商飞。昨天熟悉过地形，卓老师，今天就不用再借您车。】
卓桓：“……”
连五天，伏城和卓桓都没再见过。
其实硬是要说见，还是见过。实验室那边出新结果，都会告知试飞团队，同时双方交流意见。但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联系。
伏城：“这里离申城市区挺远。”
卓桓只手按着方向盘，他抬起眼睛看着后视镜，透过车灯反映出来光色，他望着伏城模糊眉眼。修长俊秀眼睛微微垂着，睫毛极长，于是落在眼下，有片淡淡暗色。青年神色平静，用波澜不惊语调，这样回答他：“这
远，打车也不方便。”
握着方向盘手指缩紧，几秒后，卓桓笑：“啧，那你要不要给打车费啊。”
伏城抬目看他眼。
过分钟，手机响，卓桓低头看眼。
散这整天被烈日烘烤热气。微凉晚风吹拂在两人身上，等热气散得差不多，卓桓关上窗，开空调，踩油门。发动机轰鸣声中，巨大惯性使伏城向后倾倒，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过几秒才稳下来。
离开商飞工厂后，卓桓伸手打开车载音响。
悠扬平缓英文女声中，卓桓淡淡地问：“试飞员那里工作交接，花这久？”
仿佛意识到这个人接下来会说什，伏城垂着眼睛，过很久，才回答他：“两个小时前就交接好。”
“哦。”
第六天下午，伏城正和杜森二人再次确认明天试飞任务。杜森突然看向他身后，伏城心中怔，顺着他目光回头看去。只见卓桓戴着墨镜，边嚼口香糖，边走过来。
“……操！你他妈有病吗？”
伏城声音淡漠地回他：“您说，打车费。”
卓桓烦躁极，他打开车窗，另只手伸进口袋去掏烟盒，然而个抬头，只见后视镜里，坐在副驾驶座上青年侧过头去看窗外。他也打开窗，似乎知道旁边这个人即将抽烟，于是开窗通风。
静静地看两秒，卓桓关上车窗，把刚刚拿出来烟盒又放回口袋。他拆片口香糖，嚼起来。
两个小时车程，回到申城市区后，先把伏城送回家，卓桓再开车回去。
又是久久寂静。
三分钟后。
卓桓：“难。”
伏城：“不难。”
卓桓：“那你等两个小时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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