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尘没存心瞒他,他出门时候是从大门迈出去,走出田蚡府上时候,也是大大方方地,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下来。宁和尘说:“去。”
刘彻:“怎,你还认识朕舅舅?平时看你连门也不出,怎想起来去看他?”
“上辈人纠葛,”宁和尘说,“左右闲着无事,去看看,他切还好。”
他也没有说谎,苍鹰郅都确实曾在长安待过段时间,刘彻自然便以为是那时候事,他“嗯”声,眼睛还看着地图,说道:“朕这个舅舅,什都好,就是个字,‘贪’,什都贪,
宁和尘下午时候,去趟皇宫,刘彻坐在矮桌前,手搭在膝盖上,看着面前地图。六月天气是最舒服日子,不需要冰块纳凉,也没有风,只靠阳光就能把人烘得暖洋洋地,房里窗户打开,阳光照进来,刘彻昏昏欲睡,宁和尘走进来,他才惊醒过来,擦擦口水,说道:“啊,你来。”
宁和尘说:“找什事?”
“嗯?”刘彻看他眼,道,“不是叫你和司马相如起来吗?那个东西呢?”
宁和尘淡淡地道:“不知道。”
刘彻大笑起来,说道:“怎,他又招惹你?”
宁和尘看他眼,又随口道:“找什事?”
刘彻现在已经熟悉宁和尘脾气,知道这个人确实是难搞,看着有多漂亮,心里头就有多冷,多硬。根本是不愿意与人来往,现在这个语气,已经是给自己面子。听说当年刘拙是拿命救过宁和尘,结果宁和尘不还是把他扔在东瓯,跟着自己来长安?这人心八成是捂不化。但刘彻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宁和尘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也不在乎他总是冷淡着张脸,人现在在他手下,他就是赢,而且只要他还当天皇上,他就能赢天。这就是当皇上好处,权力好处,可以不顾忌别人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刘彻笑问道:“前方传线报,四方大军都已经到达匈奴境内,朕心里不安稳,找你们过来聊聊天。”
宁和尘没说话,就等他开口。他还没换下今天那件黑色袍服,头发规整地束起来来,把张脸完完整整地露出来,女人们用头发遮挡自己脸,在脸上涂涂抹抹,嘴上抹那道红,脸又涂得雪白,死气沉沉。哪有宁和尘这样袒露出张脸半分美丽?刘彻看着这张脸,也觉得这个人就该活在长安,活在天子脚下,东瓯、雁门、不可得山,都容不下宁和尘,白瞎他这张脸。
刘彻说道:“听说你今天去找田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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