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把他把抱过来,抱在怀里,让他跪在自己腿上,问道:“□□,真沉,几岁?”
□□说道:“不知道。”
李冬青笑起来,说道:“看你也就五岁。”
□□不想让他抱,挣脱下,李冬青就放开他
王苏敏看他眼,李冬青纳罕说:“怎?”
“你共吃过几次?”王苏敏说,“中原人。”
李冬青:“瞧不起中原人?”
王苏敏问:“吃过几次。”
李冬青便笑,不回答他。
日头西垂,天色暗下去,草色上染红色光,熠熠地闪烁着。这是年中新草萌发季节,匈奴人逐草而居,大地就是牛羊,就是生命。
天色刚要被染黑时候,匈奴人篝火点起来,群人围着火堆,唱起歌,歌声飘遍草原大地与苍穹。
王苏敏坐在人群里,也跟着唱,他对歌词烂熟于心,吟唱时候火光闪烁在脸上。
李冬青坐在他旁边,低声说道:“对他们篝火没什好印象,这是又出什事?”
“抓女人,”王苏敏说,“或者是打胜仗。”
王苏敏两口把奶酪塞进嘴里,看着眼前篝火。
李冬青不知道为什,总是觉得自己好像和草原有些缘分,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这里人。这可能是因为他从小会说匈奴语,当时是邻居黄叔教给他,李冬青听不少匈奴人故事,黄叔是含着恨讲给他听,但李冬青却对这片土地没生出太多恨。
王苏敏说,他才意识到,这只是他这辈子第二次踏足草原。
小男孩又蹦着跳着跑过来,故意在李冬青身后发出怪叫,李冬青转过头去,问道:“你叫什名字?”
“□□,”那个小男孩说,“叫□□。”
哪件事都不算是好事,李冬青更没什兴致。今天只有他和王苏敏出来,他们顺着云中,出塞,然后到百里外范夫人城附近。他们行人中会说匈奴话人少,有些人本来是会说,但是二十年没用,忘得干净,只有三个人会,这其中宁和尘又因为长相太过于出挑,怕引起麻烦,所以就没敢带他。李冬青和王苏敏装作是和伊稚邪军队失散流浪者,混进来。
李冬青衣角被拉拉,他转过身去,是个小男孩,低头颔首,不大好意思地递给他块奶酪,李冬青往后看去,看着小男孩娘在后头,冲着他笑。李冬青也笑,接过来。
小男孩笑着跑开。
李冬青掰半,把奶酪递给王苏敏,王苏敏说道:“好久不吃。”
“也是。”李冬青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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