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迁耸肩,无计可施。
李冬青不肯示弱,也不悲伤,但问题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很难受,他只是在强撑,就算是这样,李冬青仍然表现得很强硬,什也不表达。
李冬青只说他们要做事,他们要杀人,他们要达到目。他很冷静,这冷静非常异常。
半夜,所有火都熄灭,值勤脚步声窸窸窣窣。
李冬青躺在床上,翻个身,枕边片水痕。
闻人迁:“……”
“这就是件值得可怜事,”李冬青说,“快点,不用这小心。”
闻人迁只好加快手上活儿,给他涂点药粉,然后重新包扎上伤口,李冬青把衣服穿上。
闻人迁说:“你可以和们聊聊,会好受些。”
“不会,”李冬青说,“人死,为什聊聊就会好受?”
只是怀孩子,不是要死。”
李冬青笑起来。
闻人迁替她赶赶虫子,有些话就在嘴边,但是没有说出来。
厉汉心却问:“盟主,节哀顺变。”
李冬青微笑道:“好。”
林雪娘曾经告诉他:“人走在路上,就是路得,再路失,得时候快乐,失时候痛苦,得时候少,失时候多。”
“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林雪娘在梦里对他说,“成大事者,要习惯有人为你而死。”
“就算有百个人都因你而死……”林雪娘说,“也会有万人,因为你活。”
李冬青说:“娘,想你。”
闻人迁又是没话说。他本来是来这里宽慰李冬青,却被李冬青问像个傻子。
李冬青说:“谢谢你,不需要安慰。”
“人在江湖,总是要经历生死,”闻人迁站起来,平淡地说,“只是希望你不会觉得身边空无人。”
李冬青:“感觉到,谢谢。”
闻人迁见他实在是不愿意说什,站在原地看他会儿,他还是不说话,他只好转身走出去,掀帐篷,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用眼神问他:“怎样?”
他两口喝粥,站起身来,说道:”慢慢吃,先回。“
闻人迁看他眼,又看眼叶阿梅,叶阿梅冲他扬扬下巴,闻人迁有些犹豫地站起来,跟着李冬青走进帐篷。
李冬青正脱甲胄,打算换个药,看他进来,顺便说道:“正好,来搭把手。”
闻人迁把药接过来,替他擦擦,沉默片刻,说道:“你这样,大家反而会担心。”
李冬青说:“怎样,他们都担心,跟表现成什样没有关系,无论什样,他们都觉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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