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蛰站定在
于他而言,这里不光埋葬亲人尸骸,更多,还有他前世今生无法与人言说记忆。
“外公!”高胜嬉皮笑脸地倒杯酒浇在墓碑前,抬头看着不知道为什站得老远发小,“惊蛰回来看您啦。”
林惊蛰笑笑,嘴角勾起抹无奈弧度,在肖驰疑惑目光中踟蹰片刻,终究迈开沉重脚步。
怯懦混杂着怀念,复杂得无法形容。
阶梯距离墓碑不过短短几十步距离,但这短暂功夫,他却想到很多很多东西。
气,郦云不知道为什也跟春天似下起绵绵细雨,细雨傍晚才停歇,爸爸妈妈们集体约着去邓麦家喝酒去,年轻人们相约上山。
“可算甩掉那群尾巴。”邓麦摘下眼镜揉揉鼻梁,家乡商会太热情也不是什好事儿,这几天整个群南商界都闹腾得不行,每时每刻都有不知道多少人想邀约喝酒。邓麦作为始于集团掌管实权股东兼高管,是这群人重点盯梢目标,今天还是借口扫墓,才得以稍事歇息。
“小心。”脚下有块比较高石阶,肖驰眼明手快地扶林惊蛰把。
林惊蛰遥望眼远处平缓山坡,神思有片刻迷惘,随即开口:“到。”
到,外公墓碑。
事业、爱人、朋友,还有前几天,在花园路别墅里接待客人时蓦然望到两张面孔。
江晓云家曾经是他生命中难以磨灭伤痕,正是他们贪婪掀开他生苦难开端。痛苦中挣扎岁月里,林惊蛰怨恨过很多很多人,甚至包括自己,和这个长眠于此老人。
外公真很不会教育孩子,他膝下抚养长大晚辈,包括林惊蛰在内,思维和个性都言难尽。
但外公却又真是个很好很好人,慈祥和蔼,博学多识,林惊蛰终其生都不会忘记对方抱着年幼自己温声介绍那些收藏时画面。
矛盾情感容易叫人望而生畏,但迈出脚步似乎也比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困难。
作为外孙,每年他本该亲自回来扫墓才对,但林惊蛰却甚少踏足这里。
他对这篇墓园感情复杂难明。
提着贡品高胜和周海棠立马快步跑到前头,找到那块熟悉墓碑后,将篮子放在地上。
林惊蛰远远跟在他们后面,脚步迈得很慢。上世,同样是个阴雨蒙蒙天,他带着瓶酒独自来到这里。
墓碑上外公微笑着照片没有变化,打老远林惊蛰便感知到特有亲密,燕市他和肖驰东泰小区房子里有幅比这个大得多,每天三炷香供奉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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