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叹息似开口:“关城门。”
鼓声渐起,关城门号令由近及远传开,歌儿似动听。
他衣袂飘飘,长发飞扬,茫然地望着半空,空灵到仿佛下秒就要乘风而去。可瘦削身体却又如此坚定,动不动地屹立在那
“臣只盼,陛下此番凯旋,大唐能永保盛世。这天下百姓,能时时如同这刻般衣食无忧。臣此生得遇明君已然大幸,陛下若能答应臣这两条诉求,臣便此生无憾。”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来:“不止如此!朕还要这天下百姓有书可读,要蟊贼蛀虫无立锥之地,大唐世世代代流传千古,再无乱世词!”
伏株笑容浅,眼睛却弯更深。
他换手在另边袖袋里掏掏,摸出三枚雪白布囊,轻飘飘地走到李世民跟前,近乎虔诚地跪下。
“陛下,请务必牢记您今日所言。”
家。
伏株是个没有根人,浮萍般游离在世上。难道要这天下,再多些像他这样人吗?
他浑身颤,前进脚步像是和土地阻隔空气,轻灵仿佛就要腾空而起。然而他眼中却燃着光,燃着焰,第次有种作为人烟火气。
没有理会李世民对他伸出手,伏株径直走到城墙边,俯瞰着城墙下巍然而立军队。
“放肆!”李世民身边两员大将见他这样目中无人,眸光利,反手握住刀柄。
李世民被他这样郑重模样弄得愣,下意识伸手想要搀他站起,却在对上伏株漾着水波眼眸时下停住动作。
千军万马整装待行,皇帝盔甲倒映出天空闪而过日光,上马前,李世民停下步子,就着被搀扶到半姿势,回头望眼城墙。
城墙之上,被他留下指挥守城兵将伏株已然模糊地看不清五官。
两人视线相对,触即离,李世民微微笑,自信而笃定。
城门之上,伏株遥望着御撵,嘴角不甚清晰笑容最终缓缓落下,整个人仿佛丧失力气般垂下肩膀。
李世民视线紧紧粘连在伏株身上,他察觉到对方与平常那微小不同,却在想要探究时候,被身边两人大喝打断。他深深皱起眉头,挥手让他们闭嘴。
伏株却在这个时候转过身,姣好眸子定定地望住他:“陛下,你可知,臣此时在想什?”
李世民愣:“哦?”
伏株藏着刀那只手开始微微颤抖,他最终将手臂背在身后,毅然决然地,用只有自己知道悲壮撕裂自己所有信仰。
他生平第次扬起嘴角,笑容看呆包括李世民在内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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