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已是下半夜,兄弟两个也倦怠之极,脸也不洗,蒙头就睡。
没鸡叫,全场人都睡得分外香甜,待天光大亮才被老虔婆尖锐骂声吵醒。揉着惺忪睡眼,雇工们看到外面都出太阳,不禁奇怪道,怎今天鸡没叫?
‘不会是终于罪有应得吧?’雇工们本就对这刻薄吝啬侯氏十分厌烦,只是碍于契约未满,不得不忍气吞声罢。现在见她终于吃瘪,都幸灾乐祸起来。
还真让他们猜着,待他们穿上衣裳走到场院,便见那老虔婆侯氏,站在鸡舍前气急败坏张牙舞爪,口中倾泻着污言秽语:“哪来杀才直娘贼,敢偷老娘鸡,非把他找出来挤破卵球!”
“怪不得今天鸡不打鸣,原来是陈娘子入替。”有那嘴上刻薄便调笑起来。
任何调料,甚至没放盐条件下,竟可以令他这个老饕满意。
趁着热,兄弟三个将只大鸡分而啖之。不消片刻,便风卷残云般,只剩堆白白鸡骨,兄弟三个舒服靠起,小六郎边舔着手指边意犹未尽道:“真想天天都吃……”
“只要六郎听话,隔三差五,三哥就给你打牙祭!”陈三郎笑着摸摸他小肚子道:“不过你得保证,今天吃鸡事情,打死不要说!”
“为何?”小六郎不解瞪着眼睛。
“老妖婆要发飙,你不想三哥被打吧?”
“刘猴子,最贼头贼脑就是你,看八成是你偷!”侯氏正找不着人发火呢,登时骂骂咧咧道:“快还鸡!”
“陈娘子搞清楚,们可是良人,容不得你污蔑!”刘猴子登时跳起脚来,大怒道:“你不妨打听打听,刘猴子辗转几家炭场,可有个说手脚不干净?!”
别看这些人给她干活,但他们并不像前朝那样,日卖身终生为奴。大宋朝是禁止买卖奴隶。所有雇工,都是自由民……也就是良人身份,只是为生计,与雇主在官府签上三五年契约,在期限内出卖劳动力罢。
待约满,他们便
“不想……”小六郎使劲摇头道:“不跟任何人说。”
“嗯,别人问起来,你昨晚吃啥,就说‘饼子’。问你干啥来着,就说‘困觉’,记住?”陈三郎嘱咐道。
“嗯,记住,饼子困觉……”小六郎很认真点头道。
又反复叮嘱小弟几遍,陈三郎转向五郎。看到那张苦大仇深脸,觉得那放心,便只拍拍他肩膀。
时间不早,陈三郎打水浇灭火堆,把鸡骨头掩埋起来,便和五郎轮流背着睡着六郎,悄悄溜回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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