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整天做梦都喊‘八娘,八娘’……”陈恪捏着嗓子学他道:“很担心,这几个月你住校,也不知会不会让舍友听到。”
“瞎说什,那是场不切实际梦,现在梦醒。”陈二郎满嘴苦涩道:“自然不会梦呓。”
“这说,你……说!”陈恪在这方面,很是粗线条,这才恍然道:“怪不得你最近,跟掉魂儿似。”
“上个月回去,她给做双鞋。”陈忱小声道:“本以为,终于等到她回心转意。欢天喜地穿上,发现里面有东西硌脚,摸出来看,是张小纸片,上面写着四句诗……‘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
“还有最后两句,‘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这首家喻户晓《羽林郎》,陈恪上辈子八岁就会背。
带着孩子们‘要找个好后娘’殷切希望,陈希亮哭笑不得上路。但当座船渐渐驶离码头,看到孩子们身形越来越小、越来越远,他脸上只剩下浓浓忧伤。
“他们都长大,还有你嫂子照看着,只管放心就是。”苏洵轻声安慰道。
“嗯……”陈希亮深深吸口气,大大缓解鼻腔中酸涩,望着家乡青山碧水,沉声道:“此去关山万里,必不负云起之望!”
“是啊。”宋辅也朗声笑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是啊。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这就是她对明确答复。”陈忱无比沮丧道:“其实早知道,八娘她不喜欢这样,可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去接近她、幻想着有什奇迹出现。”说着惨然笑道:“但看到这几句诗彻底明白,那是根本不可能。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她越来越讨厌,而不会有什奇迹。”
“关键还是你态度。”陈恪对当日计划念念不忘:“你想抢亲话,随时效劳,管他会不会得罪苏伯伯,先由着你!”
“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二郎苦笑道:“你那不是抢亲,而是强抢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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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豪情万丈老哥仨,单说东门码头上,送行人们渐渐散去。陈恪和苏轼他们,也准备回家收拾收拾,然后去书院。
二郎却拉住陈恪道:“家里让他们收拾就成,你陪说说话。”
“可不是约会对象。”陈恪站住脚,用下巴指指苏家姐弟离去方向:“那位温柔姐姐才是呢。”
“唉,以后别拿这种事开玩笑。”二郎摇摇头,低声道:“这对八娘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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