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巧合还是怎地。”王方接着提起欧阳修道:“上月,欧阳太夫人逝于南京官舍,欧阳永叔上表归颖州守制。朝廷欲夺情起复,被他固辞,想来现在就算没到颍州,也该在路上。”
“这样说,目地,应该是颍州。”陈恪轻声问道。
“嗯。”王方点点头道:“另写份祭文,你吊唁下太夫人。”
“是。”陈恪恭声道。
“去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尤其是对们蜀人来说。”王方目光深邃道:“‘少不入川’这句话,不是说着玩。川中虽好,却与世
恪是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但把柄之所以是把柄,是因为没有示众,其威胁在于含而未露,若是宣扬开来,只会遭到对方疯狂报复。
程家这样庞然大物,根本不是现阶段自己能对付得。如若让他们彻底颜面扫地,必然会遭到疯狂报复。到时候,苏家也好、陈家也好、黄娇酒场也罢,全都要遭殃。自己眼看要出川,不能惹这大麻烦。
还是捏着这个把柄,让程家投鼠忌器吧。
※※※
自古至今,这种官司向来没有赢家。苏家固然成为胜诉方,八娘也得以恢复自由身,然而全家人遭受心灵创伤,却不知多久才能抚平。
要说这件事,对苏家还有什好处。那就是极大刺激苏洵上进心,他深深体会到‘贫之不如富,贱之不如贵,在野之不如在朝,食菜之不如食肉’硬道理。要想不受豪门气,只有自家成豪门;要想不被人欺负,自己必须有欺负人能力。在这样思想指导下,他面全力督促两个儿子学业,面四处奔走,投书干谒,希望能迅速出名,尽早跻身士大夫圈子。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这官司最直接影响,便是苏家准备从青神搬回眉山去。虽然说是苏洵要负责苏氏年节祭祀,在青神住着不方便云云,但谁都知道,苏家这是在避嫌。
二郎自然不舍,但他也知道,现在这种状况下,确实还是分开段时间好,来让舆论冷却下来,二来让八娘走出阴影,能重新接受段感情;三来,大比在即,自己也得专心学业。
至于陈恪,许是二世为人缘故,他对聚散之事看得很淡。从眉山回来,便去中岩书院,向老师王方辞别。
对于他在山下所作所为,王方只评价两个字:“胡闹。”便把话题转到范仲淹身上,声音有些低沉道:“找来最近邸报细看过,今年正月,范公移知颍州,不过行至徐州,病重不起,官家数度遣使赐药存问,不知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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