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十年里,余武溪想很多。”欧阳修有些恍惚道:“其实有时候,虽然遭到厄运,但错人不定是们。”说完才回过神来,沉声道:“如果能低下头,早就回去汴梁。”
“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陈恪低头道。
“无妨,人之常
“从将到兵,从文到武,全都换掉!”欧阳修叹口气道:“这难办事情,你们说,能不愁?”
“……”青年们面面相觑、先是错愕,旋即醒悟,大喜过望道:“这说,欧阳公答应帮们?”
“某并非在帮你们。”欧阳修摇摇头道:“这不过是为臣子本分。”说着坐回竹椅上道:“但是老夫丁忧在家,没有专奏之权,等奏章慢悠悠到京城,弄不好岭南已经不可收。”
“欧阳公意思是……”
“让想想,让想想。”欧阳修摸着大把胡须,苦思道:“怎样最才能稳妥。”
没有再于此地置产,这次归葬先妣,才发现家里老宅早就坍塌,只好借住在祠堂中。
祠堂后院,矮桌上摆着切开西瓜;散开竹椅上,坐着陈恪几个,都在屏息凝神,看着欧阳修。
欧阳修则在聚精会神,阅读陈恪给他材料。
这看,就是大半个时辰,看完之后,他又背着手,在院子里踱半天圈子,才长长叹道:“你们出好大个难题给。”
听这话,陈恪几个心便往下沉,难道,连大宋良心,也认为应该姑息?
这种高层事情,包括赵宗绩在内,谁也没法帮他出主意,只能劳他自己想。
好会儿,欧阳修拍大腿道:“有!范文正公公子,央撰写文正公神道碑,便以此名义,写信给韩相公,请他雅正。”
“这样能快?”
“当然,你们不要小看范公威名,和韩相公威柄。”欧阳修意味深沉笑道:“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欧阳公。”陈恪是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轻叹声道:“当初余文帅,也对说过类似话……”
“难道欧阳公也认为,应当顾全大局?”陈恪声音艰涩道,这狗日人心,与后世有什区别?
“什大局?”便听欧阳修反问道。
“平叛大局。”陈恪艰难道。
“当然要以平叛为重……”欧阳修话,让所有人都听到心碎声,但他下句,却让人们心重塑。只听这位说半辈子真话醉翁道:“但是,凭岭南烂透那帮人,只能是越平越乱!不信你们看着,近期就会有败绩传来。”
“欧阳公意思是?”陈恪等人精神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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