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欧阳修知道,不把问题严重性讲清楚,陈恪是定不会听话:“你可知道,当年官家曾将两个宗室子接到宫里,由他和皇后亲自抚养?”
“……”陈恪摇头,这种宫廷隐秘,他个川娃子哪知道。
“皇家与民家其实没什区别,这个举动,都有过继意思。当年真宗皇帝便有过同样举动,后来太子……也就是当今官家出生,才重新送出宫去。”欧阳修压低声音道:“那年官家已经三十岁,大婚也有十六年,却只诞生过位早夭皇长子。这才仿效真宗皇帝,从宗室近亲中,择出两名孩童抚养;后来皇次子诞生,也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去。”
“本来人们以为,这场收养只是像真宗皇帝那样,不过是皇位传承中个小插曲,但是皇次子长到三岁,竟也夭折。之后,庆历元年,皇三子诞生,但是也没有活过三岁……到如今,官家已经四十七岁圣寿,再无男降世。”欧阳曦不胜唏嘘道:“官家仁厚惜福,却不知为何,在子嗣事上如此艰难。”
“这说。”陈恪自然没有欧阳修那般感慨,他只是恍然道:“又有人旧事重提?”
在庐陵分手后,陈恪便再也没见过那小王子赵宗绩。不过……书信往来倒很频繁。
虽然陈恪他们总是在旅行,但每到地,必会在驿馆中,收到他来信,详细询问他们旅程、沿途风土人情、逸闻趣事,对他们能四处游历,赵宗绩是身不能至、心神向往。
见这小子实在可怜,陈恪他们亦有信必回,将所见所闻、所感所想,绘声绘色向他描述,还经常无良夸大其词,将各种亦真亦幻传说神话加进去,把个赵宗绩羡慕到挠心挠肺,甚至想翘家去跟他们会合,无奈被看得太严,只能想想作罢。
“们上次通信是在出川前。”见欧阳修脸严重,陈恪不敢隐瞒,便把事情相告道:“还约好,来京里见面呢。”
“不要见。”欧阳修断然道:“你、你们,从今以后,不许和他有任何来往,包括暗通款曲。”
“嗯。”欧阳修点点头道:“事实上两年前,官家
“为什?”陈恪当然要问个原因。
“不为什……”欧阳修很罕见疾言厉色道:“如果你想给自己,和你父亲、朋友,带来祸患话,可以不听!”
“他怎?”陈恪也被搞得紧张起来:“他犯什罪?”
“他能犯什罪?”欧阳修长叹声道:“但他身份,本身就是罪过……”
“老师,你能不卖关子?”陈恪哭笑不得道:“想把活活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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