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首木兰辞作者老衲,是八百年后人,那时候发音,已经与宋代有很大出入。尽管纳兰是用江南雅音来填词,与宋代人口音同源,却也无法抵御时间和空间侵蚀,样多有不同。
因此清代人填出来词,与宋代曲牌之间,并不能完美合到起,旋律与字声偏差不能避免,听起来不免产生违和感。即使在这个时代,许多非京籍文人,因为方言原因,填出词也会有同样问题……杜清霜正是这样猜想。
“有两种解决方案。”陈恪接受完整儒学教育,对乐曲还算精通,何况他还是声韵学大家,加上多千年见识,自然明白症结所在,也知道如何去应对:“个是,给你修改字音,就当是用方言唱出。”
“嗯。”杜清霜点点头,听他说第二个,显然对这个方案不甚满意……当然不满意,堂堂歌仙,却用方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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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霜平生最爱唱曲,每有新词到手,便是最快乐光景。公子所作绝妙好词,清霜见便爱不释手。”杜清霜双眸放光道:“然而清霜愚鲁,反复揣摩数月,也无法妥帖地唱出来,实在羞愧。”说着深深施礼道:“恳请公子不吝赐教,为清霜解惑。”
“你先唱遍听听。”其实在天音水榭,陈恪便听过她唱这首词,也曾认真思考过原因,不过平时可不能,近距离听歌仙演唱。
杜清霜欣然应允,命人取她琵琶来。怀抱琵琶、告声献丑,杜大家便轻拢慢捻,弹奏出《木兰辞》曲调,然后轻启朱唇唱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伴着杜大家歌声,陈恪惬意呷着香茗,费心劳神数月之后,他重新感到生活美好。
曲唱罢,杜清霜微微垂首道:“公子,清霜唱得对?”
“你是大家,自然不会唱错。”陈恪轻轻打着拍子道:“不过你不觉着,严格按照词牌唱下来,有些违和?”
“正是如此。”杜清霜暗暗松口气,柔声细语道:“有几处唱词,平仄没有问题,却不叶宫商……清霜和友人探讨过,许是公子方言,和官话腔调有出入。”其实她这样说,是给陈恪留面子,她就此请教过许多方家,他们大都认为,这首词才情不可掩,但不韵律,所以不便于演唱。甚至有人扬言,要教教这小子,如何按照宫商填词。
“不错。”陈恪点点头,暗笑道,清人填出来词,能跟宋代人样?虽然都是严格按照词牌来,但字有八声清浊而格律只分平仄,所以宋代词牌,只适合按宋代人发音填出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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