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尧臣脸色有些发白,文彦博冷哼声,解释道:“这场雨,就要下到头,洪水不久便要退去。洪灾旦过去,被压下去两桩事,便要旧事重提,到时候们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谁还顾得上狄汉臣?”
王尧臣知道,文彦博所说两桩事,个是六塔河之狱,个是立储之议,这两件事,哪桩都牵动着朝野神经,只是因为洪水打断,才消停两个月。可以想象,当洪水退去,政务恢复运转,那些憋夏天大臣们,会爆发出怎样能量。
说句不中听实话,尽管文彦博在抗洪期间,积累相当高威望,但也很有可能,在随后到来政潮中倒台。如果不抓紧时间,先把狄青放倒,那将来倒霉,定是他文彦博。
当然,这是文官们自己这认为,人家狄青可从没想过要报复。
“们该如何去做?”统思想,王尧臣问道。
哈……”赵祯被逗笑,摇摇头,神态转为黯然道:“其实这世上,最可怕不是鬼,是人。”
“老奴就搞不懂,人有什可怕?”胡总管奇怪道。
“人心难测呐。”赵祯幽幽叹,突然意兴阑珊道:“何况,他还有前科……”
胡言兑和石全彬面面相觑,不知这说得是不是文彦博。是话,那文相公麻烦可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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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文彦博叹口气道:“说不得,要用些手段。”说着提起笔来,在政事堂专用手本上,写下道命令,却没有签押。
王尧臣接过来看,变脸色:“这,会让人误会。”
“要就是他误会。”文彦博冷声道:“惊弓之鸟,何必费矢?”
回到政事堂,文彦博脸便阴下来。坐在签押房中,他马上命人去和宫里暗线联系,打听这两日,可有人向官家,灌什迷魂汤。
仅仅半日,他便知道欧阳修给官家上疏事,虽然奏疏内容无从得知,但官家态度改变,显然与此有关。这给文彦博带来极大震动……他之前之所以敢,在没有真凭实据情况下对狄青下手,凭得就是文官队伍都在自己这边,哪怕有人心里不赞同,也不会为狄青说话。
这才刚刚开仗,大宋朝意见领袖,便站到对立面……幸好只是密奏,没有什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丞相,咱们该如何应对?”参知政事王尧臣轻声问道:“要不便从长计议?”
“不能拖太久,迟则生变。”文彦博却心志极为坚定。打虎不死、反受其噬,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狄青彻底打倒,使其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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