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果有此书。”杜清霜毫无戒备道:“乃是河北都转运使献给文相公。”
“此话当真?”陈恪沉声道。
“反正,文三公子是这样说。”杜清霜奇怪道:“怎,有什不妥?”
“呵呵,只是好奇。”
“好吧。”杜清霜抬起头,面色平静道:“昭文相公子,时常造访天音水榭。”
宋朝惯例,首相拜昭文殿大学士,次相拜集贤殿大学士,所以民间尝以昭文相、集贤相,来分别称呼首相与次相。
昭文相自然是文彦博。
陈恪有些吃味道:“看来你们关系不错,他连这个都跟你讲。”尽管知道这话很操蛋,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说。
“噗……”杜清霜下莞尔,面现小小得意道:“公子误会,那位文公子,只是清霜名拥趸。”说着目光流转,半真半假道:“而清霜,则是公子你拥趸。”
“公子说笑。”杜清霜哭笑不得道:“公子还是以学业为重,暂且和清霜保持距离,免得恶考官,阻你前程。”
“你知道什内幕?”陈恪微微皱眉道。
“不瞒公子说。”杜清霜轻声道:“据传,主持这次秋闱,很可能是侍读学士谢景初,此人方端古板,最不喜欢轻浮才子……”
“秋闱考官,应该还有半个月才会定下来吧。”陈恪奇怪道。
“礼部确实还没有决定。”杜清霜淡淡道:“但宰相心中,已经有人选。”
听杜清霜这话,陈恪就像马杀鸡样浑身舒坦,但他还是问道:“文公子还有什独家新闻?”
“他是名臣公子,往来无白丁,所知自然多。”杜清霜觉着方才话太重,有心讨好他道:“公子想知道哪方面?”
“对别人不感兴趣,只想知道昭文相轶事。”陈恪不动声色道。
“昭文相轶事,文公子自然没少说。”杜清霜微笑道:“据说文相公风雅,读书不焚香,常晚饭后坐于亭,亭边皆兰,公倚栏阅《河图》。文公子奇之,问道:‘这远,怎嗅得到花香?’文公却道:‘凡香嗅之则不佳,须待其因风自至。’怕这就是所谓‘暗香浮动’吧。”
“呵呵……”陈恪却哂笑道:“文相公闻到暗香浮动不难,但能看到《河图》,却不信?”
“宰相心意,你怎会知道?”陈恪惊奇道。
“奴家自有渠道。”杜清霜掩口笑道。
“还不如实招来。”陈恪却不依不饶,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否则会吃醋。”
“公子真要知道?”杜清霜绞着手中帕子,垂首道。
“当然。”陈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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