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是守时,不到酉时,便宾客堂,仪式在酉时准时开始。
在告知宾客可以随意后,众人目光都落在首位白发老者身上,他头顶着白色瓜皮帽,身穿白色长袍,手按在本厚厚书上,脸宝相庄严。
大厅中鸦雀无声,宾客们全都跪在厚厚地毯上,脸虔诚。
陈恪等寥寥几名非教徒也屏息噤声,唯恐打扰到这庄重仪式。
那老者微微闭着眼,口中吐出迥异于汉语文字,那语调短促抑扬,正是陈恪上辈子听过那样……尽管他不会希伯来语,但对这几句祷告词,却十分熟悉。
“多谢多谢。”白雅铭脸喜气洋洋唱喏道:“三郎和宋老弟能来,寒舍蓬荜生辉,快快里面请。”
带着他俩往里走空儿,白雅铭小声道:“今天们拉比和利韦都在,仪式过后,他们答应和你谈谈。”
“白兄费心。”陈恪微微笑道:“现在,还是让们专心,为白家小男子汉祈福吧。”
白雅铭开心笑,伸手相让道:“请!”
进去大厅,还是纯中式摆设,但到内里堂中,就是另番景象,只见地上铺着厚厚大地毯,客人席地而坐,面前摆着矮几,几上有葡萄、石榴等数样水果,但只提供用陶罐盛清水。
老者念句,赐乐业人们便跟着念
前来观礼客人很多,安排陈恪和宋端平坐下,白雅铭把自己弟弟叫来,让他好生陪着二位贵客,便告罪去招呼别人。
白雅铭弟弟叫白易居,十六七岁样子,有着乌黑浓密卷毛,和双灵动大眼睛。他继承犹太人热情精明,寒暄之后,便为两人介绍待会儿仪式,让他俩有个心理准备,以免被吓到。
陈恪来京城,便结识白雅铭,但与赐乐业接触,却进展缓慢。不过陈恪也能理解,这样个多灾多难民族,千百年来不断被迫害、不断流亡,自然会养成小心翼翼、安全第性格。尤其是自己语道破他们发财途径,更是引起这些人戒心。
在整整半年时间里,陈恪只与白雅铭保持礼节性往来,两人起吃过几次饭,谈过几次财富之道,但均是在外面酒楼中,却从未造访过这里。前几日,陈恪收到白雅铭请柬,说他幼子举行教礼,恭请于此日此时前来观礼。
因为前世那犹太老板缘故,陈恪对他们风俗还算解,知道男童出生八日后,要举行庄重宗教仪式,会邀请亲朋好友前来观礼。如果风俗没有变易话,这似乎是他们对自己转变态度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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