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言而总之,赵祯还是信得过,这个人人品才学。现在事态紧急,且没有更好人选,也只能捏着鼻子用他。
这就是大宋朝官制长处,官职分离,职务只是个差遣,哪怕是王安石年资不够,赵祯也可以破格任用。
把临时决定告诉他,赵祯见王安石只有短短瞬惊讶,便镇定下来道:“臣遵旨……”
倒让官家准备好说辞,全都憋回去,险些内伤……赵祯原本以为,这家伙又会像从前那样推三阻四呢。
“介甫,之所以破格用你。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棘手差事。”还是欧阳修开口道:“要严肃考纪,要让科举顺利进行,还要为国家选出良材,担子超乎想象之重,你还是想好再接!”
欧阳修会举荐王安石,赵祯点也不意外。因为前者曾经赠诗称赞道:“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老去自怜心尚在,后来谁与子争先。”
在官家看来,王安石确实是个不错人选,这个人耿介,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从他在群牧司表现就可见斑。另外,他有极类圣贤之名,不必担心名气不够。而其四位副主考中两位,王珪与韩绛,还是他同年,也比较容易得到认可。
权衡之后,赵祯便让人去传他。
王安石几乎是从群牧司被抓出来。皇城司士兵冲进来,不由分说,就把他塞到轿子里。他还以为自个犯什天条呢?
稀里糊涂被抬进宫,见到大宋官家赵祯,以及他身边欧阳修。
“如果官家和欧阳学士认为下官当接,下官便接这个差
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王安石,赶紧向官家施礼。
“平身吧。”赵祯对王安石观感其实不好定性。当年科举因其赋中有‘孺子其朋’语,惹得官家大不高兴,加上也不喜欢王安石冷峻峭拔文风,所以将他压到第四。
但这只是官方说法,其实打落王安石,还有个不足为外人道哉原因——原本考第四名杨寊,被曹皇后看重,要召他做侄女婿,所以王安石才跟他掉个个。但王安石事后从不拿这个说事儿,给皇家留好大面子。反倒让赵祯有些不好意思。
之后大臣们对王安石交口称赞,也让素来耳朵根软赵祯,对王安石印象大大改观。所以才几次三番要他进京面试。
后来王安石终于来,结果让赵祯很是失望……官家日常接触大臣,无不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士大夫,就没见过这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员。所以赵祯没有按计划让他当文学侍从官,而是让他去群牧司干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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