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皱池水,光影潋滟,仿佛幻化成张可恶笑脸,更教她颗芳心不知系于何处,只落个六神无主,百味杂陈。不知不觉便掉下泪来,杜清霜便轻声和着泪唱道:
“坠髻慵梳,愁娥懒画,心绪是事阑珊。觉新来憔悴,金缕衣宽。认得这疏狂意下,向人诮譬如闲。把芳容整顿,恁地轻孤,争忍心安。
依前过旧约,甚当初赚,偷剪云鬟。几时得归来,香阁深关。待伊要、尤云殢雨,缠绣衾、不与同欢。尽更深、款款问伊,今后敢更无端……”
唱到最后,她不禁脸红而笑,心中愁绪都好像随之减轻不少。
这是她老师柳三变《锦堂春》,杜清霜从来唱不好。她唱功自然没问题,只是来无法把握那种闺中怨情,二是学不来那股子泼辣、傲气、不拘礼法市井女性口吻。
“这闺女,懂事儿!”曹氏开心道:“果然是代更比代强啊!”说着把拉过王绣儿道:“来,闺女,娘给戴上。”便将根金钗插在她发髻上。
“什叫代更比代强?”潘氏怒道:“还有,才是她娘!”
“以后,也是。”把那金钗插上,曹氏大大松口气,笑眯眯道:“好,好,亲家母,别那激动,让孩子看笑话……”
无论潘氏愿不愿意,五郎婚事算是定下来,痛痛快快吃王家顿订婚饭,两公母便带着五郎凯旋归家。
回到家里,宾客还都在,坐下接着喝。席间,又知道四郎和宋端平,也被捉,后者婚事,宋辅已经去处理。前者还需要他们两公母出面,但今天已经太晚,于是让人带话给四郎,让他在那户人家,只管好吃好喝,等着明天去领他。
但是今天,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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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天音水榭中,水面上倒影着灯火阑珊。
杜清霜今日难得没有演出,而是闭门休息。今日她没有抚琴,没有谱曲,却在绣房中摆桌精致菜肴,碗筷餐具有两副。桌边还摆着个铜暖炉,上面烫着酒。
杜大家穿身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件白色梅花蝉翼纱,内里是粉白色抹胸,显得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坐在那里动不动,便有风华之绝代。她今天显然是精心修饰过,不仅用胭脂、染腮红,身上还熏香,那是种极淡雅清香,却能让人终生不忘。平日里,为避免狂蜂浪蝶骚扰,她是万万不会用。
其实今天,也没有人要求她扮靓,但杜大家还是这样做。她没有坐在桌边,而是倚窗而坐,看窗外月光如水,水如月光,映出她藏在心中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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