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地前,墓井已经挖好,只等时辰到,就把棺材抬入墓井中安放,然后填
那样,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其与娘家关系,反倒颇像陈恪原先那个时代。尽管程夫人嫁妆早已贴补家用,但她对娘家感情,是不可能因此而耗光。
但性情孤傲偏激苏洵,采取最激烈方式来报复程家。他公开宣布与女婿家兼岳丈家断绝切来往,并且写诗诅咒程家,但这样还没能使苏洵解恨,竟用立碑方式,将程家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他自己是痛快,却没有顾及自己妻子,也是‘丑名远播’程家女子呀!夹在中间程氏夫人既悲哀女儿遭遇,又痛心两家成仇,与娘家断绝关系,心灵煎熬使她日夜受到折磨,以至身体迅速垮下去,多年与药为伴。但要侍奉丈夫,又要操持两个儿子婚事,她尚能靠意志坚持住,等到他们走后,闲下来,程氏便病倒,年来遍请名医,也没有救得她性命。
只可怜去世之前,丈夫儿子没有个在身边,她怎能安然瞑目?
接下来两天,苏家父子都沉浸在极度悲痛中,对苏轼和苏辙来说,二十多年来几乎全是母亲在抚养教育,想到她灯下缝衣,想到她启蒙幼年。母爱似海,无涯无尽,如今却咫尺之间、生死茫然,睹棺思人,怎能不让人五内如焚,泪雨滂沱?
尤其是至情至性苏子瞻,他进学科举不过是为满足父母期盼,如今高中甲科进士,完成全家人夙愿,却不能对高堂慈母侍汤用药略尽人子之情,这叫他如何接受?从回家起,不吃不喝,刻也没离开先妣灵前,几度哭昏过去。
下葬日子定在两天后,这两天里,少不临近和本州县*员前来拜祭,苏家父子都沉浸在巨大悲痛中,迎来送往任务就落在陈恪身上。当然*员们不会认为失礼,事实上,他们有大半原因,就是冲着他来。
好容易捱到两天后四月初三,灵柩抬出苏府。作为长子,苏轼执绋前导,苏洵和陈恪也穿着麻衣孝服紧随其后。以苏家今日地位,苏氏自然全族出动,出殡队伍长达二里,甚至赶上当年苏老爷子葬礼时盛况。
在悲凉哀乐声中,纸钱漫天,队伍缓缓出城,到城外苏氏族坟老翁泉。当初立碑时候,苏洵便为自己选好墓地,只是未曾想到,竟然让妻子先躺进来。
谷中青山碧水、花木繁盛,那族谱亭依然如新,保护着其中石碑。苏洵都没有勇气去看那石碑眼,侧着脸越过这让他付出最惨重代价‘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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