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比不上张公啊。”陈恪苦笑道:“十年时间才背过十万字,王公却只用十天就能背过‘三史’,米粒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
这马屁拍得张方平浑身舒坦,笑得脸都开花。因为若论聪明强记,他绝对是大宋朝第人,多少神童、天才,在他这只有吃灰份儿。
据说他够能目十行,过目不忘。年轻时曾经向人借‘三史’,十天即归还,里边每句话都能牢牢记住……‘三史’是《史记》、《汉书》、《后汉书》,仅本《史记》就五十多万字,他能十天全都背过,你上哪讲理去?
“那是家里太穷,想读书只能去借,才不得不全都背过。”张方平笑道:“说来可笑,后来做官买回来书,看却不能尽记,反倒是当年借书,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说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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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郎不必多礼。”张方平脸亲切扶起他道:“老夫是久闻大名、如雷灌耳。咱们神交已久,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张公折杀下官。”陈恪这话意思是,那就不称你为相公,但再随便就太过分。身在官场,就得说假空虚官话,这叫他心里无比别扭。
“咱们进去说。”张方平手拉着陈恪,手拉着王珪,亲热把他们迎进府去。
仆役上茶,端上点心,张方平朝陈恪笑道:“去岁苏老泉带他两个小子去见,据说你也到成都,却躲着不见,你说该是不该?”
“确实不该。”陈恪歉意笑道:“不过张公公务繁忙,下官是怕人太多,你会不胜其烦。”
他在这儿个劲儿讲古,那边陈恪和王珪,都流露出无奈之色。这真是急惊风遇着慢郎中,他们是满心焦急,火烧火燎赶到这雅安城,谁知这位蜀中最高军政长官,却点都不着急。
不仅是嘴上不急,看看雅安城商贾云集、点戒备也没有平静景象,就知他是真不急。
“安道
“这不是实话啊。”张方平有中原男儿爽朗性格,放声笑道:“你是因跟你老师不和,担心吃脸色,所以才躲着,对不对?”
“绝无此事。”尽管被说重,陈恪也不能承认啊。遂摇头道:“张公雅量高致,怎会为难个后辈呢。”
“哈哈哈,真会说话。”张方平笑道:“听说你是先默写十万字,才得以参加会试,果有此事?”
“不堪回首。”陈恪苦笑道:“但确实如此。”
“王介甫那小子,总是目无余子,你能挺过去,也叫他知道,什叫‘人外有人’。”张方平笑得十分开心,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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