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热伤津、口渴多饮;胃火炙盛、消谷善饥;肾不摄水、小便频数。肺燥、胃热、肾虚并见,而成消渴之症。”陈恪沉声道:“半年前,观老师便有肾虚、胃热症状,但你说自己向来多吃多排,多喝多溺。所以也没往这方面想,只开两个温养方子,老师可按时吃过?”
“惭愧。”欧阳修道:“辜负仲方好意。”
“父亲太忙,觉着身子能撑,便没在意。”欧阳发道:“但消渴之症,和眼疾有什关系?”
“眼疾也好、手脚乏力也罢,都是消渴症并发症。”陈恪道:“不过老师也不必太过担心。”说着笑笑道:“要是太严重话,肯定不敢直说。”
这句话,让欧阳父子心下大宽,老欧阳笑道:“你小子吓得够呛。”以欧阳修医学知识,自然知道消渴症是无法根治,而且据说病人会被慢慢折磨致死,老欧阳再洒脱,也不可能不害怕。
眼疾。”陈恪看着欧阳修身病容,皱眉道:“给老师把把脉吧。”
欧阳发知道,陈恪有手深藏不露医术,闻言欣喜道:“那太好。”赶紧搬来个杌子,放上诊脉小枕头,然后慢慢扶起父亲来。
就这个动作,还有人扶着,欧阳修都累得长叹气,好会儿才抬起瘦成枯柴手臂,搁在枕头上。
陈恪伸出手指按住欧阳修寸关尺,半晌,又把杌子搬到另侧,号左手脉象。再看看他舌苔、眼睑,摸摸他双腿。沉默片刻,问道:“老师是不是两脚发酸、多食易饥、烦渴多饮,口干舌燥,尿频量多?”
“是,都说对。”欧阳发连连点头道。
“这个病本身并不可怕,也不是不治之症。”陈恪轻声道:“可怕是引起并发症,这才最要命。而往往因为并发症太严重,使人们忽略本来病症,所以太医时没诊断出来。”陈恪已经对宋朝医生水平有所解,知道因为名医都敝帚自珍,加之医书缺失,导致医生水平良莠不齐。哪怕是太医,也大都只精门。比如这给老欧阳看病太医,应该是只看眼病,所以诊不出消渴症来。
“所以说,治眼药没用?”欧阳修问道。
“治标不治本,如果感到用舒服些,可以用用无妨。”陈恪道:
“是不是眼目昏花,气晕侵蚀,视成二,仅分黑白?”陈恪又问道。
“嗯。”这次是欧阳修点头。
“父亲到底患什病?”欧阳发迫不及待问道。
“应该是消渴之症。”陈恪缓缓道。
“啊……”欧阳父子都吃惊:“竟是这等顽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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