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我先回王宫探探王兄的口风,未免他人起疑,这几日怕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安置了军队后一行人先去了云麾将军府,君长悦不能久留,便和司空寒在僻静处躲着旁人话别。
他舍不得地抱着司空寒,司空寒亦舍不得他,此时却只是顺势抱着君长悦并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君长悦抬头问他道:“自进了城你便心绪不宁的。”
“无事,只是玄甲二十一到底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如今回了城,心中难免戾气难掩,我只怕自己会冲动坏事。”司空寒解释道。
一直以来,除了爱,君长悦对司空寒还怀着无匹的崇拜,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君长悦他心中只有余悸,戾气早就在刚才进城时被那人看了一眼便尽数消散了……
地回头,只见城墙王旗旗杆上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那人穿着一身玄黑武衣,纹丝不动地站在连猫都难以立足的王旗上静静地望着西北军……或者说是望着骑兵前的司空寒。
他面上戴着遮住口鼻的钢甲,只露出一双折刀般的长眉和灰凉的狼眸,手中拎着一把血刃,青丝随袍角在风中翻飞,满身杀气犹如送葬者,带着绝对的恶意。
那是谁,司空寒心里瞬间就有了答案。他心中一寒,整个人都僵在了马背上,刚刚重生时心里的滔天恨意在这个时候竟统统被恐惧所取代,只想逃命!
“怎么了?”君长悦察觉到他的异常轻声问了一句,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司空寒被他的声音叫回神,一个激灵,再定睛看去城墙上已空无一人,王旗的旗杆上只有微风缱绻哪来的人。
“我知道你恨极了,我也是。但王兄现在虽然民心尽失,臭名千里,可他依旧手握生杀大权,身边又有那深不可测的暗卫林立,我们要仔细筹谋才好。所有的仇,都会报了的。”他微笑着用指尖轻轻描绘情郎的面部轮廓,虽然如今换了个壳子,可他眼里的情意分毫不少。
司空寒点了点头,望着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再晚些天就要凉了,你进宫去
“没什么……”司空寒脸色苍白地回过头,不经意间呼吸已经紊乱了。
他绝不会看错,此人的身手竟已经到了这样近乎神出鬼没的地步。司空寒握紧了马缰,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他明白自己在害怕,他为这样胆怯的自己而感到羞耻!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死前备受煎熬还能从容叫嚣,bao君不过是因为从未想过自己还能重生。
死过一次,才知道死有多可怕……
司空寒不敢相信有一天他竟然会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