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才醒来时候,不是这样……
他回忆自己哪句话惹闹他,但在他看来,他并未说什过分话。
“你若这样惹孤不悦,孤就要起兵大梁。”
咸笙没动,声音还是很轻,却仿佛有万钧之力:“若如此,你便杀……否则,定会逃出去,成为你战不败噩梦。”
“口气挺大。”湛祯皱皱眉,吩咐如意去准备些吃,伸手来摸摸他脸,见他看过来,又缩回去。
湛祯十分不适应他这幅姿态,他看上去还是脸病容,还是脸脆弱,可柔弱却消失。
那层虚伪假象,被他亲手撕下来,好像这世上已经没值得留恋东西。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他皱着眉,话说出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什,立刻咬下舌尖。
咸笙还是没理他,他容颜安详,湛祯忽然伸手,轻轻探探他呼吸——
“你要杀就杀。”咸笙出声,湛祯立刻缩回来,半晌,他道:“孤还未报羞辱之仇,怎可便宜你?”
久,孤怎会知道是哪封?”湛祯神色冷酷,只有眼神泄露他气急败坏情绪,咸笙便道:“十月初三那封。”
湛祯皱眉看他眼,找出来之后打开,果然看到他说内容,他目光转到咸笙脸上,眼神柔和点:“孤给你写信……你都记住?”
咸笙窝在床头,病恹恹道:“过目不忘。”
“……”湛祯眼神恢复冷漠,道:“找到信,那又如何,你还是欺骗孤。”
咸笙又倦,原本他就是属于那种睡很久只能清醒很短暂人,这会儿跟湛祯吵架,又很快消耗他心力。
如意很快端来食物,湛祯抬
咸笙不语,湛祯伸手把信搬到旁,又走回来看着他:“还有昨日挨母后打,孤也还没报仇。”
咸笙又开始不理他。
湛祯坐在床边,又开始没话找话,道:“你为什不哭?你若哭,孤许会心疼你。”
咸笙扯扯嘴角,“待敌与待……相公,自有不同。”
湛祯忽然想起来,他们第次见面,咸笙就是这幅姿态,来大晋,他换柔弱乖顺表象,如今,他又开始拿他当敌人。
“……没力气跟你吵,你若觉得,骗你,便杀。”
“你真以为孤不敢杀你吗?”
咸笙低笑,没有答话。
这生,他真走很吃力,在南梁,他有人疼,有人爱,便拖着病体慢吞吞活着,幻想着有朝日可以健康起来,能跑能跳,让家人不再那担心。
可现在,他实在身心俱疲,走不动,也不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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