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户大人。”终于,有败兵实在是受不,小心翼翼朝着坐在河边莫户袧求情。“能不能请莫户大人去向那几位要支长矛来,用长矛搅开碎冰?”
正捂着脸裹着皮袄莫户袧闻言皱皱眉头,虽然都是伤脸,可他又没有像柯最阙那样失去神智,这里情况他看清二楚,所以终究还是点点头,决定去找那些跋扈亲兵索要支长矛过来。
然后,又换来顿鞭子!
莫户袧这次是真怒,哪里有这般欺负人?!
想人家那汉人安利号也是家大业大,自己做多年下线,向来都是讲究个不让下线吃亏,更没有看不起自己时候。而今日在自家鲜卑人面前,不过是大人身边几个亲兵,还是败兵,却这屡次三番折辱自己?!
而另边,就在卢龙塞这里喜气洋洋,上下振奋同时,逃窜整夜鲜卑人终于也收住脚步……只是有些狼狈不堪罢。
“狗奴!”莫户袧鞭子抽到个穿着脏羊皮低贱牧民身上。“都给去破冰取水,柯最阙大人需要清洗伤口!”
命令下,十来个底层逃兵、牧民立即呼啦啦散开,去滦河上凿冰取水。而莫户袧这边刚换成笑脸回头,却迎面也挨鞭子。
“你也去!”名直属于柯最阙部落披甲士兵手持马鞭,脸不耐。
莫户袧捂着再度血肉模糊侧脸颊,披头散发,忍不住看眼坐在那边柯最阙,然而柯最阙侧脸颊整个被撕开,另侧也被钻个大洞,又逃亡整夜,此时整张脸浮肿不堪,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凭什?!
莫户袧越想越窝火,而眼看着柯最阙大人清洗伤口后居然还是神志不清,他心里却陡然泛起个大胆念头。
“去
甚至莫户袧估摸着,这位大人此时意识都是模糊,哪里还能给他个公道?
“还不快去?”这名披甲鲜卑兵再度不耐起来,又是鞭子抽过来。
莫户袧又羞又怒,但是看到眼前足足有五六个披甲武士,也不敢多说什,只好赶紧狼狈逃窜。
北风呼啸,而滦河又偏偏是从燕山山脉里硬冲出来条大河,所以是天然风口。十来个从大营中连狼狈逃窜,连袍子、裤子、鞋子都不定穿齐整鲜卑人就是要在这种地方凿冰取水。好不容易举着石头敲开块厚冰,还没来得及拿皮囊灌水呢,阵风过来立即又结冰,只好用手去搅开碎冰。
天寒地冻,不少人还带着伤,马上这双手就血肉模糊,踩着冰双脚也蹲不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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