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摸着榻上《汉书》竹简,思虑再三,终究还是缓缓点下头:“也罢,就依你们所言,去寻个箱子来……要大些,不能委屈这位南阳豪杰,别忘堵他嘴!”
此言出,娄圭再也承受不住,忍不住当场嚎啕大哭:“枉娄子伯自幼奇志,如今壮志未酬竟然就要默默无名死在个木箱里吗?”
韩当冷笑声,上前步就要拿住对方……孰料,这娄圭忽然收声,竟然头往韩当胸前撞去,把后者撞个趔趄,然后拔腿就跑。
屋内四人无人动作,而不过数息间,
地下那仆人打扮人赶紧摆手。“这半年在此处过得甚为欢乐,此地不愧是卢公长居之地,想读书都能送得书来,吃喝随意……明明是在做客,谈何扣押啊?”
“关键他家中是南阳名族,还豢养死士。”公孙越咬牙切齿,根本就没有和底下这人直接交流意思。“若是往日倒也罢,们有刘师和卢师做靠山,又不缺人手,南阳名族也就名族,死士也就死士。可此番们都要走,只有子衡兄人在此处,卢师又在东观修史……这要是放回去心存怨念,然后蓄意报复,把火烧义舍,再把吕兄给抹脖子怎办?难道还能从辽西飞回来救人?”
“断不会心存怨念!”此人也不嫌冷,竟然扑通声跪在地上。“几位务必信,娄子伯愿意对皇天后土明誓,此生绝不会与诸位为敌!”
公孙珣微微皱起眉头。
“兄长万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啊!”公孙越见状忍不住提醒道。
“文琪,多事不如少事。”吕范也咬牙提醒道。“人心叵测啊!”
“少君。”站在榻边韩当扶着刀建议道。“要说,此事极易。就在此地把他绑,然后装入箱内,再补上刀,这样就没血迹。而如今虽然化冻但也称得上是天气寒冷,所以也无气味。等们回程路上过黄河时,直接连箱子扔入河中,管他什名族子弟,什南阳豪杰,天不知地也不晓,人不察鬼也不觉……不就结吗?”
“义公兄此法甚妙!”
“兄长,就这办吧!”
娄圭欲哭无泪,只能不停磕头……须知道,为什他之前那胆大,敢从死牢里逃跑?因为他当日晓得,官差终究是讲道理,抓到他这个南阳名族囚犯也不会怎样,最多再给扔到死牢里而已;而他在这里大半年,为什又不敢逃跑呢?因为他同样晓得,这里边地蛮子是敢随手杀他,真要是逃跑被发现,那恐怕自己家人清明上个坟恐怕都没地方找尸骨来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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