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如何?”公孙大娘忍不住警惕起来。
“不瞒母亲……已经加冠。”
“然后呢?”
“那赵太守有个独女,此番是被从鲜卑人刀下给背出来,当时并未多想,此时想来,或许……”
“这辈子真没别念想,只是想让你安稳活下去罢。”
“母亲大人听说完……并没有反驳你意思,只是想告诉你,经此事,是看清清楚楚,不用等到乱世,就是现在,就是两千石辽西太守,也是没法子保全自己家人性命!”公孙珣神情语气愈发恳切。“个两千石高官,自己亲娘在数十骑兵护送下好好赶着路,都有可能被人抓走当人质,然后在阵前被剁掉……那敢问母亲,见识这种事情以后,你还以为活在当今世道,生死之事是真能躲掉吗?或者说,面对生死之事,是转身逃走活下来可能大,还是迎面搏活下来可能大?”
公孙大娘拿下自己宝贝眼镜,扶着额头思索良久:“你真不是为立功才去干这种事情?”
“是为立功。”公孙珣赶紧答道。“但立功是为更好地活下去……母亲大人莫要生气,且听说……抛开瘟疫不说,你可晓得战乱开启之前你母子最大危险来自何处?”
公孙大娘时语塞……她之前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世道是步步乱下去,就算是三国乱世不曾开启,自己这独生宝贝儿子也不是那安全。
“两处而已,处是边塞战乱,处是朝中碾压。”公孙珣冷笑道。“前者不用说,后者所谓宦官与党人之间可也是动辄抄家灭族,血流成河!”
公孙大娘终究是见识过人,也对自己儿子有这几分解,所以瞬间就有所醒悟:“你意思是说,想要躲过前者就要迅速升官,到时候无论是逃离此地还是成为手中有实力人物都是好;而想要躲过后者就要有大后台……你是看中赵苞关系,想走他路子?”
“儿子终究是刘师与卢师学生,党人那里再如何,也不至于会把当敌人……而这赵太守,您不是说吗?表面上和自己族兄赵忠势不两立,实际上恐怕是心有默契。您说,这番冒险,立下如此功劳,要是再搭上这条线,那往后七八年,无论局势怎变,岂不是都稳如泰山?”
公孙大娘微微怔,却也时反驳不得:“所以你才如此冒险去救下那赵常侍婶娘?”
“是。”公孙珣坦然答道。“但还不够……还不足以让那赵常侍彻底记住名字,并暗中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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