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相交,邯郸浮华,人声鼎沸之余,灯火光华也散落到处都是。
换言之,这地方人明显更在意生活享受,同时民风更加开放,不像天子脚下,大家凡事都要讲个规矩。而且看样子,也就是客栈、酒楼概念还没从辽东那边蔓延开来,否则应该还会更加热闹。
实际上,沿途走回县寺,公孙珣早已经注意到自己身后义从中有不少人被这眼前浮华景色给弄心思浮动,
国最北面柏人县县长申毓,不也是同学吗?不过是刘宽学生罢。而这就是贵族子弟人脉圈子,找两个好老师,结几个好姻亲,在尚书台当任尚书令,到北疆打过两仗,再参与几场洛阳政潮……这些履历走完后,随便去处地方赴任,若是找不到拐弯抹角亲朋故旧,那才叫怪事呢!
公孙珣此时发配交州都不怕,不是还有昔日同僚士燮帮忙照看吗?!
不过反过来想,人家那四世三公袁本初、袁公路又是如何种人脉,光是想想恐怕就让人心中发怵、头皮发麻吧?
而回到眼前,不管是必然还是偶然,此人出现倒是陡然让无处施力公孙珣在邯郸城内多个支点……今日种种郁闷无奈之余,也是多点安慰。
二人相视而笑,然后便乘着最后缕夕阳步出赵王宫,国傅韩拓也随即停在王宫门前台阶上……以他身份确实不好再继续送下去。
“文琪啊,”韩拓最后指着宫城外渐渐亮起点点灯火言道。“是国傅,不好多言国政,也没什能帮你。但既然你与侄有同窗之谊,也不能不有所表达,就此处越矩提醒你句好……”
“韩公请直言不讳。”公孙珣当即俯身称谢。
韩拓微微颔首,这才正色言道:“邯郸城乃是数百年古都,周边也是等繁茂之地,县在册人口便有五六万,更别说世族、富户各持仆役长居于此,商旅游民往来不断,依看,邯郸实际人口没有七八万,也差不离……朝廷将如此重地交给你,还望文琪进退得当,好自为之。”
公孙珣心中动,却并未多言,只是拱手告辞。
诚如韩拓所言,邯郸城繁茂不是辽东可以比拟,骑马走在街上时候,公孙珣甚至度生出此地居然比洛阳还要热闹几分错觉……这不是没有理由,因为后者很快就发现,此处民风颇有奢靡之感。往来富商、大户个个前呼后拥,仆役们举着灯笼前后列队,临街大户人家更是纷纷把大门张开,将院落显露出来,歌伎、舞女,豪客、亲朋,也是毫不避讳不停出入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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