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晟却只是大声发怒,并无更多激烈之举:
“民生凋敝,百姓饥寒交迫,豪强率兽食人,可天下坏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儒家士人却只知道和宦官争权夺利,无人去看看这乡野间百姓!百姓生而下贱,从生到死宛如道旁野草,生不知、死不知、病不知、老不知……大贤良师再是有私心,也多少让这些野草有所依凭!太平道再是有些不妥,也多少让他们有所寄托!求个无饥馁,无压迫太平世界,也有错吗?!”
堂中时鸦雀无声,莫说娄圭、董昭各自被震住,便是此行胸有成竹公孙珣居然都无言以对。
“是错。”良久,居然还是张晟出言打破沉默,而且开口便否自己之前慷慨激昂。“对别人尚可出此言,公孙县君却是个好官,刚刚还说过,你做事情全都看在眼里,此言说给别人倒也罢,说与君侯简直荒诞……如今并无言语,君侯要杀要囚都不会多言。”
“你也回去吧!”公孙珣忽然没之前猫戏老鼠优越感,反而变百无聊赖起
言而行便是!”
直立场坚定张晟终于面色惊恐起来,马肥更是时抖如筛糠。后者是担忧自己命运,而前者则是畏惧公孙珣杀人诛心之举,万……
然而,没有万。
公孙珣接过韩当取来书信,当众撕开如今在富贵人家渐渐变得流行蜡制印封,只是轻瞥眼便随手交给身旁娄圭,然后就立即轻飘飘吩咐下去:“马老公,你把此处当生意,可钜鹿那边大医张宝却以你为太平道在赵国干城,回去吧……继续做你生意,别耽误事便是!”
马肥当堂下跪叩首,并发誓赌咒番,然后便不顾身旁道友落荒而逃。
而张晟,却只是僵立当场,言不发,不知是万念俱灰还是心存不忿。
“张道人,”公孙珣见状也是觉得好笑。“你其实心里隐约猜到钜鹿那边会弃你而选马老公,是不是?毕竟,你大贤良师要做大事。而做大事嘛,信众固然是要,可富贵人家财力物力却更紧缺,更别说宫中常侍们势力也是需要依仗,对不对?所以,哪怕是马老公是个假太平道人,你却是个真,钜鹿那边也是毫不犹豫弃你而选他。”
张晟不禁握紧拳头。
“并非是恶意嘲讽。”公孙珣轻飘飘言道。“只是确实好奇,事到如今,你依然笃信太平道吗?”
“为何不信?!”忽然间,张晟勃然作色,声震屋梁,引得门外褚燕时警觉,韩当更是后退半步,挡在公孙珣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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