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还有酒吗?”依旧是同片星空之下,钜鹿泽深处,黑漆漆夜色中,头发花白郭典忽然扭头问向自己外甥京泽。“天明将有苦战,且容……润润喉咙。”
……
“后汉中平二年,灵帝发修宫钱,税天下田,亩十钱。关东既遭大疫,张牛角等十余辈并起,所在寇钞。复凉州乱起,连破州县。太祖在河内,虽治,多闻噩耗,乃常夜饮达旦。王修在侧,谏之,太祖对曰:‘天下汹汹而无能为也,今日知何谓忧心如醉!’修闻之,复从醉也。”——《旧燕书》·卷六十八·列传第十八
“这倒是实话。”已有八分醉意戏忠跟着笑道。“天子毕竟是心里清楚,如今这个四面起火局势,他怎可能会擅z.sha个平叛得力将军呢?还是出身幽州世族名将!依看,便是天子真动怒想要处置君侯,也不过就是削爵、降阶,然后入朝闲置,或者贬斥边地……反而如咱们愿!”
“这不就得,且饮……”公孙珣闻言连连颔首,然后举杯示意。
“君侯!”就在这时,名侍卫忽然在远处大声请见。“赵国董中尉来信,刚刚来到。”
“说公仁公仁便到。”公孙珣当即失笑,然后赶紧示意对方送上信来。
众人也是好奇不已。
然而,公孙珣当众撕开信封,只在头顶火把之下读个开头,脸色便陡然有些萧索起来,复又将信折叠收入怀中……众心腹愈发不明所以。
“全是坏消息。”公孙珣长呼口气言道。“之前只看洛中发来公文还不清楚,公仁这封信却是说明白……瘟疫刚平息,加赋事情就到,老百姓抛家弃业去做盗匪和流民,如今冀州到处都是持械作乱之人,光打起旗号公开攻城略地便不下十余股。据说,钜鹿太守郭典郭君业去救援治下城池时,被黄巾余孽联合多股山贼给围在钜鹿泽中,如今生死不知……皇甫义真正在匆忙调兵去救他。”
众人皆与郭典有所接触,知道那是个忠直之人,闻言也是感慨不已。
“只看到此处便不想看。”公孙珣继续举杯言道。“时事艰难,今日且放纵痛饮回,明日再看董公仁说什!”
几名心腹闻言,赶紧杂乱捧杯,准备陪自家君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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