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众人说笑会,眼见魏越也从小渡口那里遥遥喊话,示意船只已经备好,公孙珣便也不再耽搁,直接回头望山中刘宽坟茔处遥遥拱手,便下山登船去。
话说,于公孙珣而言,刘宽夫妇在河东丧事说简单可以办简单,说复杂也能办复杂。
换言之,其中是很有弹性。
真要是想快,到地方将恩师夫妇安葬,自然就可以直接走人,剩下杂事全都交给真正孝子刘松便是,反正后者可是要在这里正经守孝三年。
但要说慢,也不是没说法,最起码刘宽碑文是要花时间立起来……什需要蔡伯喈亲自撰写誊抄,然后快马从赵国送来文本,再由石匠们用心捶拓刻录,最后还要在背面记上门生故吏们为立碑而作出捐赠……之类之类。
四月,王屋山下,黄河咆哮如雷,而卫将军公孙珣正带着群幕僚在山下小渡口处望河兴叹。
“班固在《汉书》中称大河为黄河,还直不以为然。”戏忠袖手感慨道。“但不想区区河内、河东两地之别,这河水便如此黄浊不,可见还是见识少些。”
“你确实是见识少。”旁边娄圭忍不住捻须哂笑道。“京兆那边有泾渭分明,北面云中有沙漠绿地隔河相对,而等此番你随咱们君侯去辽西,说不得还要亲眼看看大河入大海盛景,那才叫海河风景独好呢!”
“滚滚黄河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披着锦缎披风公孙珣矗立河边良久,也是时胡乱感慨。“但不管眼前河山景色如何,咱们终究是要走。”
“文琪不是说嘛,迟早还是要回来。”吕范在旁勉力劝道。“不必想太多。”
这些总归是个虚耗时间活。
而就眼前而言,公孙珣明显是选择后种特别漫长方式——他在偏僻河东王屋山下口气足足等二十多天,眼瞅着碑文刻成,这才与刘松作别,准备归乡隐居。
这不仅仅是因为想对逝去恩师略表心意,毕竟,无论是九
“非是留恋河南之地,而是要与你们几位道声歉。”公孙珣尴尬回头笑道。“这次终究是意孤行,连商量都未与你们商量……”
“君侯说哪里话?”娄圭赶紧劝解道。“之前本就有‘三隐’之论,此番你也是连遭变故,心神动荡,们怎可能会不懂呢?”
不仅是娄圭,吕范等人也是纷纷拱手,俨然是不敢承受公孙珣致歉。
公孙珣摇头失笑:“记得子伯当年弱冠之时,张臭嘴让人难耐,如今倒是被磨得圆滑!”
众人愈发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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