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其实当日家母想让留在辽东时,曾在信中与提过种有意思说法,她说所谓英雄豪杰不过是滔滔大势家奴……七国纷争,时候到,总有人要做始皇帝;,bao秦二世而亡,总有人要重新统九州,与民生息;新莽生乱,总有人要出来收拾河山,让老百姓重新吃上饭。换言之,天下大势如滚滚车轮势不可挡,所谓英雄豪杰,不过是恰好被甩到风口浪尖之上凡人而已。换言之,她是想告诉,所有英雄豪杰之事,其实都不值晒。”
“君侯信这种说法吗?”戏忠不以为然道。“若是如此,自古以来,昭昭于史册那些英雄豪杰与凡夫俗子相比到底算什?都只是车轮上烂泥吗?老夫人当时不过是因事而论罢。”
“当然是不信。”公孙珣失笑答道。“不然怎会悖逆着母亲意思,强要离开辽东那个安乐窝去历仕地方,去平定黄巾,然后还在广阳这里驻足屯田呢?然而,历仕地方、平定黄巾、屯田抚民,这多年,期间见那多可悲可笑之人,见那可怜可叹之辈,又见到天下大势路倾颓不可止,见到天下人被大势逼着越来越激进,却又忍不住隐隐有些相信那些话……”
戏忠依然满脸不以为然。
“志才何故去而复返?”
公孙珣正在院中负手仰头观望星河,等到对方来到身边却依旧是纹丝不动,好像早已经料到这个情形般。
“君侯。”戏忠微微拱手,然后便要说话。“……”
“志才。”公孙珣不等对方说话,便头也不回主动反问对方。“咱们常说天上明星映照地上英雄豪杰,可你说什人才算是英雄豪杰呢?”
“……”戏忠明显有些措手不及。
“志才。”公孙珣忽然收起笑意,仰天肃容发问道。“这些年在昌平,有时候
“明明知道天子是个桀纣,却为汉室去死傅南容算是吗?”公孙珣继续仰头望着星河问道。
“这必然是。”戏忠当即答道。“但……”
“但这样英雄不可取,因为他只是徒劳送死,却没有作出番事业来……是不是?”
“正是此言。”戏志才终于恢复从容,也走上前来跟着自家主公望星河而立。“死不是不行,但要有所得,有所鸣。如这种浪荡子,尚想着成就番功业,活着酒色财气不断,死名留史册,如傅燮这种出身边郡名门注定是州郡种子人物,却这轻飘飘死,终究不值!”
“说好,不值!”公孙珣忽然叹道。“就是这两个字……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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