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勋与蹇硕互相冷冷看对方眼,只能各自无奈奉诏。
而出得西园,原本得圣意,‘本该好生团结’二人却还是相互不出言,临到宫门外,二人反而各自黑着脸转身分道扬镳……看方向,蹇硕俨然是要去西园外军营‘安抚人心’,但他个宦官,之前还是个中黄门,连个中常侍都不是,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
至于说盖勋盖元固,却是扶刀上马,径直回到在洛中简易宅邸内,然后却又赶紧遣亲信家人去请两个人来……个乃是九卿之首,太常刘虞刘伯安,另个则是西园八校尉中仅次于蹇硕中军校尉袁绍袁本初。
盖勋请这两个人来,乃是今日见得天子,心生感慨,所以要与二人结党谋事!
不过,盖元固忠心耿耿,心中无私,所以结党也是结光明正大,甚至合情合理。
手示意:“朕这几日偶感风寒,更兼阅兵在即,正要安心休养……今日召你们来也是问阅兵之事,不是让你们在朕面前互相愤恨……盖卿。”
“臣在。”盖勋依旧昂首相对。
“当日卫将军因为司马直事情发誓不愿与西园文钱,又说这钱会被宦官贪污,但朕却知道他是在暗讽朕贪财,如今在洛中阅兵,准备将西园财货全都分给军士……你说这天下人心会不会稍微有些回转呢?”天子认真相询。
“不会。”盖勋面无表情,昂首相对。“陛下,恕臣直言,如今凉州举州皆陷,威胁司隶,天下四处也都有盗贼与黄巾贼。这个时候,陛下不把兵力用来平叛,反而放到京师耀武扬威,如此举止,臣只能想到穷兵黩武四字,并不知道哪里人心会回转!”
天子沉默片刻,居然缓缓颔首:“卿说太对,阅兵事是朕想当然……别不说,卫将军隔河相对,却拒不奉诏,朕居然也无可奈何,此事便是人心不属朕明证。盖卿,朕应该早点把卿留用在身边!”
从进来以后,盖勋直是怒直多于屈从,但听到天子如此言语,他倒反而无话可说。
“虽然阅兵本身是件错事。”见到对方神色缓和,天子也不由感慨起来。“可事到如今,军士们都已经聚集到洛中,停下来反而会出乱子,只能勉力为之。”
盖勋也无力反驳。
“而且再说。”天子继续叹道。“不管如何,卫将军搅乱军中人心,总归是不好……而事到如今,只能指望你们二人好生团结,尽量安抚军心,务必让阅兵事不出什纰漏罢。”
言至此处,冬日阳光下,天子居然仰头微微闭眼,居然是要入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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