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公说对,心累远比体累更辛苦。”公孙珣回头失笑道。“念得念失,思进思退,或有私心杂念,或有道义仁志,或有苟且之态,或有雄心壮志,更别说还要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为人臣、为人君……人之身,夹杂那多身份与念头,纠结起来,简直是片刻不得安歇。所以说,想要做事情,总是要摒除杂念,专为之。”
韩当喏喏不敢再多言,俨然又变成平日里呆滞模样。
“君侯!”赵云忽然远远轻呼道。“黑獭回来……”
“如何?”公孙珣当即起身,旁边韩当与高顺,还有魏越、杨开、田豫、文则、焦触等人也跟着立即扶剑而起。
“见过君侯!”不过两三日,黑獭便学会新称呼,其人来到公孙珣身侧,立即下跪汇报,语气中居然满是兴奋之意。“正如君侯猜
阳还是老样子,幽州反而多两道枷锁……他刚回来时候就已经满腹怒气,怒火攻心,强压难制,迟早要出事,只是与子衡俱未想到,他居然因为这种事情纠结到这个程度,然后居然会有如此险局罢。”
“那此番……”
“其实此番局势哪有那严重?”娄圭复又摇头叹道。“幽州还是们,冀州半还在们手里。至于说到欲夺天下,谁不是七苦八难熬过来,点滴功业建起来?此番平叛,灭乌桓,难道辽西还会再出岔子?回首收拾刘虞,他到底又能如何?转向向南,扫荡河北,难道辽东赵公还会真反目成仇不成?”
“不错。”戏忠思索许久,方才缓缓言道。“正是这个道理……只要君侯沉下心来,不计较那些边角,砥砺向前,大势依旧在们。”
“这不已经是在砥砺向前吗?”娄圭忽然又笑。“所以说,这场雨真是天资君侯……至于说志才你,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该如何还赌债。”
戏忠沉默片刻,却是猛地推倒面前牌堆。
百余里外,柳城南面十余里处处颇为宽绰山谷内,雨水依旧在淅淅沥沥飘洒着,而在偶尔想起战马哀鸣中,披甲完备公孙珣正背靠棵大树,等着天色完全阴沉下来。
“君侯要不要先闭眼睡觉?”同样倚着大树韩当看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君侯连日辛苦,想来已经疲惫不堪……”
“只要乌桓人比们更累就行。”公孙珣看着头顶依旧绽放出绿叶树冠,却是毫不在意。
“是说君侯自关中开始,连日紧绷,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不是说赶路辛苦。”韩当沉吟片刻,方才小心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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