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干不慌不忙,依旧是持戈而对:“赵常侍所言,确实无可辩,诚如你所言……杀你们,天下未必能够太平!但不杀你们,天下就永远太平不!你以为呢?”
刀兵火光之中,赵忠居然沉默片刻,然后其人却是忽然向前猛地推把,将太后何氏推向卢植怀中,卢植赶紧接住,而赵忠却是趁机在御道中后退数步。
公孙越、田畴立即向前逼近。
然而,失倚仗赵忠不慌不忙,却居然又持刀笑出来:“卢子干……你不能驳言,也不能驳你言语。但还是想问问你,你想过没有,何进已死,何苗也死,如今们这些阉人若是也被你们杀光,那无人扶持天子,会不会反而天下大乱呢?”
卢植手扶着太后,手持戈,居然沉默以对。
“晓得,你想到,却因为对们这些阉人有与怨气而不愿意放手。”赵忠愈发大笑,宛如痴狂。“天下人都说们阉人自私,但天下人却不知道,你们这些士人才是最自私自利之人!天下人都说们阉人玩弄权术,但天下人却不知道,你们这些士人才是最无君无父之人!赵忠堂堂大长秋,岂能落入你们这种伪君子手中?”
说完,直后退赵忠忽然止步,然后不顾身前数把逼近白刃,竟是突然横刀自刎,血溅五步,洒满御道。
“遣半人护送太后去崇德殿安置!”停半晌,须发花白卢植方才出声,却依旧面色如常。“咱们接着追!”
……
“中平末,何进死,南宫流血,张让等常侍因挟太后、少帝及陈留王,劫省内官属,从复道走北宫。尚书卢植执戈追于道中,让等先走,独忠持太后断路。植仰数,忠亦愤:‘祸天下者,岂独吾辈阉宦?公卿以下,谁能忠廉?杀吾便可求汉室太平乎?’植从容对曰:‘不杀汝辈,则汉室终无太平!’忠惭,乃释太后,自刎于复道中。”——《世说新语》·言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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