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看着周围诸多军佐官吏,只是嗤笑声,却并未答复。
“不管你们信不信,是真心觉得此人之前颇多无辜,然后真心怜悯于他。”公孙珣盯着山坡上田丰,这次居然没有就此息事宁人之意。“正如心中清楚,此人先杀朝廷赦封单于、又杀并州刺史,绝对罪无可赦般!之前其人有多无辜,此时就有多该死……而名其罪,典其刑,怜其人,叹其无常,元皓兄,这有问题吗?”
田丰默然不言。
“什叫乱世?”公孙珣折身而上,依旧语气凌厉。“别人不知道,你这种天下公认智者不懂吗?所谓乱世,不就是上失其仁,中失其刑,下失其德,致使天下崩坏,然后却又反过来逼得良人失其位,善人失其本吗?此人虽说是胡人,但归根到底不过是个汉化河西牧民首领罢,其人多显本分,不过是个俗人,只是局势逼着他随波逐流,日日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而这天下,大多都是俗人、本分人罢!”
田丰欲言又止。
空!求求将军饶俺吧!”
如此丑态,中军众人之前对其人些许尊重,瞬间全无,不少人更是直接面露不屑,摇头嘲讽。
然而,卫将军公孙珣长叹声,然后却居然亲自起身向前,在坡下扶住丑态毕露此人,并连声安慰:“知道,知道,单于这些话,别人不信,是信……信你是无辜,信你是被逼。”
须卜骨都侯登时面露期待。
“但是事到如今,你们毕竟造反,毕竟杀并州刺史张懿,毕竟攻下定襄全郡,总得有人出来领这个罪……单于,还是那句话,你若不死,将来死人更多!”公孙珣依旧是声叹气。“来并州,还有之前这战,虽说是杀人,但何尝不是想让以后不要再有人学单于这般无辜送命?”
“知道你想说什?”公孙珣来到对方身前幽幽言道。“可是元皓兄,就不懂,欲吞晋地以自强,跟哀民生之多艰,到底有什矛盾?便是
浑身狼藉须卜骨都侯看着公孙珣怔怔无言,却是被两名义从顺势抓住,然后倒拖着离开此处。
张居次接过支弓来,低头跟上……半刻钟后,西面传来阵喧哗,然后便是宇文黑獭与高顺两面进军,收降俘虏动静。
公孙珣听半日,直到此时方才声叹气。
“此人必死无疑,将军何必如此操弄人心?”闻得这声叹,向来看不惯公孙珣如此作态田元皓便忍耐不住,第个出言批驳。
“元皓以为虚伪吗?”立在坡下公孙珣面色如常,回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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