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听着声音耳熟,却又偏偏觉得哪里不对,回过头来方才醒悟……原来,说话人居然是白日才从晋阳城回归代郡太守王泽王季道,这位晋阳王氏出身名臣不知是何时来到此处,而且张口便是君侯而非将军,这才让人疑惑。
“王公如何在此处?”不等公孙珣发问,旁边赵云便警惕起来。“等并未见人过来。”
“军议后便来此处,直立在那边栅栏下远远望着湖泊出神,倒是君侯还有诸位来有些晚。”王泽束手踱步向前,坦然作答。
“原来如此。”公孙珣面色回复如常,复又扶刀望向湖对岸处。“王公好情调……也是在感时伤怀吗?”
“人非草木,怎可能没有感慨时候呢?”王泽缓缓走上前来,立在公孙珣侧后方,然后连番追问。“便是神武如君侯你,不也是难得有所感怀吗?君侯在感怀什?刚刚猜度可对?”
孙珣并未表态,只是点头应许明日攻击计划,便散军议。
时值冬夜,虽然天寒地冻,却也月明星稀,公孙珣心中多有所思,所以并未转回后帐歇息,而是在军议后依旧全副甲胄,径直引着白马义从中韩浩、赵云、田豫、文则四人,还有几十名亲信卫士,起去巡视营寨。
而多方走动之后,其人却是驻足在营寨前凿冰取水地方……这当然是可以理解,因为此处正对着那座湖泊,湖泊对面还有侧方山上军营灯火通明,头顶明月也皎皎如冰,冰湖映月,月映冰湖,火光临水,水照火光,虽说是战前,却居然别有番滋味。
公孙珣扶刀立在湖前,看阵,却是忽然声叹气。
赵云和韩浩都是诚恳稳重之人,自然不会多问,但田豫此人性格却有些活泼,便时忍耐不住:“君侯可是在忧虑明日战事?”
“是忧虑自己,也在忧虑他人。”公孙珣头也不回言道。“然后还想起个已经去世故人,所以心中感伤,却唯独没有忧虑明日战事。”
田豫时尴尬失笑:“这大概就是当日在昌平,君侯教们,所谓‘知者谓心忧,不知者谓何求’吧?”
“是啊!”公孙珣依旧头也不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田豫再也无话可说,除远处传来刁斗声,湖边时沉寂如初。
然而就在这时,又人忽然在旁出声:“君侯之所以忧虑自己,其实是在忧虑没有多少人懂你苦心吧?而忧虑他人,其实是在忧虑对面些人明日要因为自己无知而送掉性命吧?至于去世故人,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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