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刘艾正式打开坞门请降。
“进去回报下董老夫人。”就在戏忠准备亲自引白马义从接管万岁坞之时,坐在营中高台上,之前与韩遂、马腾还有关西诸名族、三辅高官闲谈公孙珣却忽然对着跪在地上刘艾开口言道。“董卓有罪于国家,正该悬首示众,以正法度。但无论如何,九旬家长与未及笄孙女,所谓老幼妇孺,是不会继续为祸,与其人有旧,不能不有所保全,唯独无名无分,不免招人口舌……所以,替问问老夫人,欲以次子公孙平与董氏女董白约为婚姻,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刘艾闻言登时大喜过
身份后,董太师缓缓摇头,复又干脆指着案上断刃轻声叹。“也罢,劳烦你。”
貂蝉闻言走上前去,直接在案前双手取过刀来,却又微微欠身礼:“太师,有言须向你言明,不知你愿不愿听?”
“事到如今,你有何言不可讲,又有何言不可听呢?”董卓不由抚着自己大腹失笑。
“太师。”貂蝉捧刀肃容相对。“女子,平日不过是整理冠帽而已,何曾持过刀,而今日愿持此刀杀人,实在是事出有因……”
“说来。”
“世道纷乱,弱女子,在洛阳为宫女存身,本无他求,唯独昔日宫中为貂蝉女官者十五人,视为眷属,相互依靠。”貂蝉勉力直身以告。“这十五人,除外十四人,昔日南宫何大将军身死后,乱中先死三人,本以为已经是天大乱数,却不成想,太师逼迫迁都,全宫西迁,剩下十人,路上病死人,被赏赐乃至直接被甲士、羌胡兵劫掠走者七人,途中遗失不知下落者两人,剩余人随刚到长安宫中安顿,便又得到太师征召,就此分离……如太师这种贵人要做事情不懂,但以而言,却常恨太师入骨!今日愿持刀,只是妾室想杀太师而已,并无他念!”
董卓闻言默然半晌,却并不辩驳,只是抬手指向自己脖颈侧面血管方位:“自此处下刀,最能泄恨!”
貂蝉声不吭,双手握刀直刺。
时间,仰头躺在座上董太师脖颈处血管破裂,鲜血喷涌,几乎将身前几案整个染成血红之色,而公孙珣送来那张写有打油诗白纸也瞬间被血水沾湿,生死之言,也只能隐约可见。
片刻之后,耳听着堂中大乱,立在廊外刘艾声叹息,却又驻足片刻方才入得堂中。而其人无视持刀浴血貂蝉和乱作团众多女子,只是对着已然气绝董卓俯身叩首谢罪番,然后便重新退出堂去,回身主持坞中大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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