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偏偏这个时代,是真需要这样枭雄出来保境安民,或者干脆涤清天下。
要知道,方面,灵帝以后,局势崩坏有深层原因,而且是不可逆,所以天下秩序丧失是全方位而彻底。然而另方面,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就算是之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那就是再让人难以忍受‘平世’也比乱世更让人喜欢。
次黄巾之乱,河北、中原两大汉室腹地沦为战场,以至于死伤无数,城池残破,农商凋敝,然后又是加赋引起大面积盗贼祸乱,再然后又是大雨、洪涝,以及再再然后理所当然大疫。
但
但更重要点是,或许以后还会有反复,还会有不满,但以此时论,董卓乱政以至于天下忽然崩坏,以至于汉室忽然彻底无力,人心都在惶恐思定。”
言至此处,程仲德回首睥睨言道:“你们以为,卫将军龙行太行、并吞三辅,袁车骑虎踞大河、横扫青兖,都靠是什?固然是他们英雄得,但更多,还不是天下离散,亟需英雄?!便是刘景升鹊起荆襄,陶恭祖遮蔽徐州,又何尝不是荆州人、徐州人想要求份安泰呢?”
程武、薛房等人全都略有醒悟。
话说,其实程仲德这番话是道尽初平元年这段时间群雄并起根本缘由,上到公孙珣、袁绍,中到袁术,下至陶谦、刘表,这些人之所以能够在短期内并吞极广,是有足够理由。
首先是没有足够合格对手。
这个对手不仅仅是指同级别、同分量政治人物,更是说野心也是需要豢养出来,即便是有些人确实有实力、名望,却也未必有那个政治野心,愿意和这些作风强横、野心勃勃先发枭雄们作对。
譬如鲍信,譬如孔融,譬如刘岱,前个有武力,中间个有人望,最后个既名正言顺又有实力,然而他们面对着袁绍大举兼并之举却都选择服从……为什?因为他们真没有那种乱世争国政治欲望,更没有袁本初、公孙珣那种赌上身家性命来完成政治理想、成为天下至尊勇气与野心。
实际上,即便是有人反抗,而且反抗激烈,却也未必是真正对手。
这就好像西凉那群军阀样,他们兵马素质天下闻名,但他们只是想割据地方,保住地盘,苟且安乐而已。即便是韩遂这种昔日有些政治理想人,在美阳、渭水等战事之后都彻底丧失那种‘为天下事’野心,何况他人?
这种人,无外乎只是所谓绊脚石,而非是对手或者竞争者,所以公孙珣稍作约束,不去管他们,他们也乐得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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