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归乡屯田,复又稍显郁郁,可自从讨董功成,未央问罪,便宛如拨云见日般,重归昔日英气,甚至坦荡更盛,所谓凡事皆可与人言,凡为皆可与人看……今日稍显不安已然难得。”
荀攸不由苦笑:“志才何必装作不知,元皓兄不是上来便解惑吗?将军说袁绍夺河北太快,元皓兄却答公孙方、公孙犊之事,并稍作安慰,可见君侯非是因为袁绍太速而有所惊,乃是因为同姓反复而有所疑而已。但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不会惊疑呢?”
“原来如此。”戏忠满脸恍然大悟。“君侯乃是因为同姓背反,稍显难堪,而元皓兄心知肚明,所以上来便释疑……”
荀攸在前方边走边愈发苦笑起来。
“不过袁本初此时定也不知道,陈国袁氏嫡长袁涣,刚刚弃袁术邀请,转而接受豫州刺史刘备征辟,举家往江淮间投奔刚刚去九江刘玄德去。”戏志才时摇头。“陈国袁氏和汝南袁氏乃是正经近支同宗,袁隗、袁基死后,袁涣更是袁绍、袁术、袁遗之外少有袁氏大人物……公达,你说这些大族出身人物都是怎想?他们难道不知道天下局势吗?为何都要纷纷叛离本宗呢?”
荀攸微微叹气,终于驻足:“志才是怎想?”
“觉得这些人都是为保全家族而刻意为之。”戏忠当即扬声言道。“他们觉得毕竟是同宗,即便今日不从,将来天下若为同姓定,也未必就会怎着他们,最多就是贬斥不用而已……而若天下非同姓定,他们岂不是能继续延绵不断,不至于生祸乱吗?这种伎俩与心思,倒也常见。”
“或许吧!”荀攸正色而答。“总归是有人会这想,也可能确实如此,但为什不能是人各有志呢?君侯在河北多年,乃至于到如今三辅,整饬豪强、压制世族姿态有目共睹,而公孙犊按照元皓兄所言,乃是个不法大豪强,这种人即便是同姓,将来将军抵定河北,又如何会饶他?所以他为何不能是真心想从袁本初?再如袁涣,是你邻郡之人,你应该都知道,此人素来为人清静,袁术以刺杀方式杀在陈国名声这好国相,他身为陈国人,为什不能痛恨袁公路无行,而接受正经豫州刺史征召呢?而且再说,乱世当中,上到两千石,下到黎庶,都是朝不保夕,这种时候碍于生存,随波逐流,才是常见姿态吧?说不定,公孙犊只是觉得平原不保,想求时平安;袁涣觉得孙文台、曹孟德要和袁公路开战,这才主动往九江避祸而已。”
戏忠为之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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