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都知道。”刘备忽然抓起块干布匆匆擦擦脚,但刚擦两下,却又有些丧气将干布扔到地上,双脚也重新没入水中。“益德这个人,别看做多年官,表面上日渐沉稳有礼,但骨子里还是那个心中无私燕地游侠……受人恩,拼命也要偿还!与人敌,不顾生死也要将对方挑落于马下!兄文琪对他如此恩德,他若是不能偿还,辈子都会耿耿于怀,前日有北来之人说起袁绍击破伯圭兄,降服韩馥,河北大战将起,他在座中问许久,就知道他动心思,却不料走这急!”
“益德走前与说起过件事。”简雍从容应道。“他说之前讨董事起,他在清河,本以为会同时收到玄德你与卫将军召唤,还想着届时该如何为难,却不料他在清河枯坐许久,卫将军始终没有信来,而你也是许久之后方才发信……”
刘备低头嗤笑声。
“他说他当时没想明白,但走到虎牢关前却是忽然醒悟——原来卫将军也好,玄德你也好,都知道他张益德是个什样人。卫将军心里明白,他张益德早年便以兄事你刘玄德,而既然你刘玄德自立而起,便终不会弃你,所以干脆就不召唤他去,省他张益德到时候再为难;而你刘玄德心里也明白,若是他不偿卫将军大恩,也终不会放下,所以开始你也没有写信邀请,让他为难,而是等卫将军都西征到河东,这才请他共襄大事……但是,你们两个都如此体贴,他反而心中愈发难安!”
听到这里,刘备心中陡然想起当日在偃师城外,张飞主动上前与徐荣搭话事情……现在想来,张飞必然是因为徐荣与他处境相似,心中明白对方所想,这才上前催促。
念至此,刘备语中也显得有些苦涩:“宪和想岔,刚刚如此失态,非是不舍,也不是怕他事而不回,而是真心有些忧虑他安危……河北那边将起,乃是战线数千里,双方数十万大军混战,幽州突骑,冀州大戟,三辅长矛,青州劲弩,勇将如云,智士如织,更兼乱战之中,刀矢无情,他个人便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怎能定保证自己安全呢?你莫要与说,他不是单骑而走!”
“然也,益德人矛,单骑北走。”简雍幽幽答道。“而且玄德,何止是你,也晓得他此去多危险……但简雍却实在是不能阻止,也不愿阻止!”
“为何?”刘备终于作色回头追问。
“因为何止益德骨子里还是那个燕地游侠,简雍难道就不是吗?”简雍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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