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恙,但益德既然来,那便无恙。”董昭根本懒得与对方寒暄,而是直接上前捉住对方臂膀,脸诚恳,居然就在官寺门前诉起苦。“不瞒益德,钜鹿地形狭长,又有钜鹿泽中间隔开,天然两分,手中兵少,更缺勇将,便被那许子远给仗势欺上门,如今南钜鹿八县十城,已经皆不听调遣,正要借益德这样熊虎之士威风去替宣宣这个府君威仪……咱们进去细说。”
张飞自然不无不可。
不过,
八月十五,张飞作别李进,从秦亭渡河向北,单骑进入魏郡,到此以后,沿途多见军营、兵马,为不多生事,张益德弃那些大城,却是从魏郡沙亭路向西北而行,过旧渎,至葛城,复又在此处渡过滏水,而此时已是八月十八。
不过,其人依旧片刻不停,渡河后也是毫不犹豫,路往正北面钜鹿郡轻骑而去。
没错,张益德路上早已经想好,既然是来报恩,那便要寻处能大战拳脚地方,而这处地方便是钜鹿。
当然,平心而论,邯郸那边场面似乎更大些,但此时正在相持,而张飞自认武夫,偏偏论武勇、兵法,却似乎并不能超出那位关云长,所以自觉去以后恐怕也无大用。反倒是钜鹿这里,沿途张飞打探清楚,钜鹿太守董昭那里虽说是相持,其实是失掉钜鹿泽大半个郡国,显得有些岌岌可危,而钜鹿又无名将,此去必然能得大用。
至于袁军可能去而复返消息,等到钜鹿,让董公仁从后方把消息传递过去便是。
当然,由于这些理由已经足够说服自己,所以张益德并未真正窥清自己想法——其实,他之所以选择去钜鹿而非赵国,还有个重要原因,乃是他曾与赵相审正南在清河多年搭档,此时身份不尴不尬,有些不想面对对方,而且昔日在军中时也与关云长有些竞争,相处起来也有些不自在;反而是董公仁这里,虽然不是很熟,但张飞往日在军中却是素来知晓此人是个待人诚恳、为人老实,却又有智计黑矮胖子。
去钜鹿,总能呆更舒坦些吧?
“竟然真是益德!益德从何处来啊?!”
果然,钜鹿泽以北,钜鹿郡治瘿陶城官寺外,董昭虽然做到郡太守,位居两千石,却还是如往日那般黑胖热情,只是眼角多些皱纹罢,其人听闻门外有人自称涿郡张益德,在让身侧曾见过对方近侍辨认清楚后,更是大喜过望,亲自出迎。
“董君别来无恙。”张飞倒是彬彬有礼,拱手行礼。“冒昧而来,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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